万俟明瑤平靜的道:“我是第一次見到拓跋漢生氣。對嗎?”
燕飛從容道:“我沒有生氣,而是奇怪,明白嗎?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
万俟明瑤目光回到他身上,燕飛毫不相讓地與她對視著,万俟明瑤忽然“噗哧”嬌笑,又忙著掩嘴,臉容立即如鮮花怒放,令燕眼前一亮,她用盡顯千嬌百媚的美態,白他一眼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我們現在其中不敵的一個,該巳傷重身亡,是嗎?”
直到現在此刻,在奔赴平城的旅途上,他仍無法忘記她那能勾魂攝魄的一眼。
“唉!我的老天爺。”燕飛心中嘆息。
万俟明瑤是他最不想見的人;最害怕去見的人,而此行偏是要文見她。
她想不見他也不成,他會用盡一切方法把她逼出來。
為了紀千千,他再沒有別的選擇。
第九 章費盡唇舌
遠征軍攻陷會稽和上虞的十五天後,南方的形勢起了急遽的變化。
劉牢之的水師船隊和三萬名系內的北府兵,三天前從水路撤返廣陵。劉牢之只象徵武的以奏章知會朝廷,不待朝庭指示,便自行其是,將收復失地後的固守重任交予謝琰,完全不把司馬氏皇朝放在眼裡。
劉牢之這邊廂離開,天師軍立即發動全面的反攻,從海陸兩路狂攻吳郡和嘉興兩城。又另派兵佯攻無錫、海鹽、會稽和上虞諸城。牽制謝琰的部隊,使遠征軍陷於被動的劣勢,被天師軍揪著來打。
建康的情況亦好不了多少,最令司馬道子頭痛的是劉牢之公然違抗朝廷軍令,意向難測,偏在現時的形勢下,根本拿劉牢之沒法。
恆玄亦調動荊州軍,擺出攻打江陵殷仲堪的姿態,把殷仲堪嚇得魂不附體,告急文書雪片般送往襄陽予楊全期,著他派兵救援,聶天還的兩湖幫戰船隊,則在洞庭湖集結,蓄勢待發,令形勢更趨複雜。
自淝水大勝後南方虛幻短暫的和平盛世終於結束,一場牽連到南方各大勢力的決戰,已成離弦之箭,無可改變。
就是在這樣的時機下,劉裕的奇兵號在清晨時分抵達鹽城南面的碼頭,在等侯他的除了劉毅之外,還有末悲風。
昨夜宋悲風以代表劉裕的身分,攜帶由陰奇假造的聖旨往見劉毅,劉毅雖然不滿,卻沒有懷疑,只是堅持必須得謝琰點頭,方肯交出鹽城的管治權。宋悲風依劉裕的指示,向劉毅痛陳利害,費盡唇舌始說服劉毅先和劉裕見上一面。
為了安劉毅的心,屠奉三和江文清都沒有入城,宋悲風亦留在船上,只劉裕孤身一人隨劉毅入城,一路上兩人沒有交談,劉毅滿臉陰霾,直至抵達太守府,進入大堂,劉毅遣走下人,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劉毅沉著瞼發難道:“這算甚麼一回事?當我劉毅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才嗎?況且這樣做絕對不符軍中的規矩,朝廷有甚麼指示,可直接下達會稽與琰帥,再由他頒佈行事的軍令,哪有這般把聖旨送到我這裹來的?宗兄並非剛參軍的雛兒,你來告訴我究竟是甚麼一回事?”
劉裕按下心中怒火,見他毫無著自己坐下的意思,只好陪他站在堂中,擠出點笑容道:“道理很簡單,琰帥是根本不會理會這道聖旨。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誰都難責怪琰帥。”
他的答案顯然大出劉毅的意料之外,容色稍霽後,劉毅說道:“既然如此,你為甚麼還來見我?你不曉得我只聽琰帥的指示嗎?”
劉裕從容道:“我來見你,是要和你打個商量,宗兄可知你現在正身處險境?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依照現時的情況發展,你們大有可能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去。縱然能僥倖逃生,回建康後仍是死路一條。”
劉毅瞼露不以為然的神色,悶哼道:“行軍打仗的事,我自有分寸,不是我事後聰明,而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