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身綢布長衫的白雲展走了進來。
白雲歸來這邊跟眾人打了招呼。
白老太太便驚奇道:“你們兄弟怎麼一塊兒回來了?”
白雲展語塞,他是去官邸見畫樓的,卻只碰到了白雲歸。想到這裡,他看了畫樓一眼,發覺她咬唇偷笑,便暗暗瞪了她。
白雲歸神態自若笑道:“副官打電話回去說畫樓今晚留在這裡吃飯,我想著好幾日沒有來看爹孃,孝順全讓她一個人做了,便也過來吃飯。正好在門口碰到了小五。”
白雲展便忙點頭:“我今天報社有點事……”
老太太沒有懷疑,笑容越發慈愛。
吃了飯,畫樓拉了薇兒到一旁說話。
“什麼時候辦的婚禮,怎麼也不給我這個月老來個電報啊?”畫樓笑著打趣她。
薇兒頓時羞赧難耐,臉頰似煙霞瑰麗,嬌嗔道:“你怎麼成了月老?我可不記得你有替我牽線……”
“真沒良心!”畫樓點她的額頭,“倘若不是我,賀望書怎麼知道你回霖城的車次,怎麼知道追到霖城去?”
薇兒頓時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越發嬌羞。
畫樓便作勢要起身:“我找望書要媒人紅包去!”
薇兒便拉住了她,語帶撒嬌:“大嫂,你也學得這樣壞,我可是一直當你是好人的……是我錯了,不該忘了你。二月初三辦得婚禮。之前他和柳燁的婚約尚未解除,給天津港發了封電報,賀家一直沒回,我們還當他們家念著我曾經那些不好的謠言不同意呢,結果正月二十,他父親和大哥親自送給我下定禮……”
說到此處,薇兒的笑容甜膩又滿足。
“他大哥和四哥都見過我。他四哥相信那些話,但是他大哥覺得我人不錯。後來回去又查了查當年的事,便知道我的為人。”薇兒低聲道,“我爹孃原本就覺得他很好,他父親和大哥又親自來了,我們家便更滿意,就定了二月初三的日子……我想著親自回俞州告訴你們嘛!”
畫樓便抿唇笑起來。
又說了會閒話,便知道盧家也要南遷,只是他們族人看中了皖中一帶,只有薇兒爹孃和兄嫂來俞州。
“宅子置辦好了嗎?”畫樓關心道,“倘若有難處,跟督軍說……”
“這是自然!”薇兒終於恢復了以往的明豔,聲音清悅,又問,“靈兒去了哪裡度蜜月?什麼時候回俞州?”
白雲靈和張君陽度蜜月也快三個月,近期也該回俞州了。
“從香港開始,去了南洋,估計月底應該要到俞州了。”畫樓笑道。
說了些閒話,盧家眾人告辭,畫樓和白雲歸也起身回官邸。
在車上,畫樓便笑著問白雲歸:“小五的事,都告訴你了嗎?”
白雲歸不禁摟了她,也笑起來:“我還在想怎麼回事,原來是你!他都跟我說了。”
然後臉色微落,“龔九小姐果然不見了,龔家現在也火急火燎的。小五主動上門去說,那晚龔九小姐是跟他見面,然後又說會讓我幫著找九小姐,龔家倒也開明。”
“畢竟有隨從跟著,又是那九小姐主動,怨不到小五頭上。”畫樓神色也黯,“這件事要慎重。九小姐若只是被綁架還好;要是被謀殺,就算真相大白,有好事者也會說督軍為了替弟弟遮掩,尋了替死鬼。”
國人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白雲歸見她憂愁,忙安慰她:“放心,小五既然肯告訴我,我定會慎重。”然後又問,“你這回是怎麼發現這件事的?”
提起這個,畫樓便微微感嘆,笑容裡帶了幾分欣慰:“督軍,是小五親自找我,主動告訴我的!”
白雲歸微怔,須臾才笑,摟住畫樓的手越發緊了,聲音喃喃道:“畫樓,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