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春寒料峭
寧靖之所以找不到沈年華,不是因為她故意躲起來,而是在她安靜思考的一個多月中辦理了幾個簽證,出去旅行了。
在辦理簽證的那段時間裡,她還並沒有想清楚最終結局是什麼樣的,第一她沒親眼見過的事,心裡還是抱有一點希望想要相信寧靖的;第二兩人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她需要仔細想清楚才能做決定,而分手兩字一旦說出口,在她這裡基本上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只是情人節的前一天陳培終於出現推了她一把,讓她徹底死心,做了最終的決定。
只是分別對她來說還是過於痛苦,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今後再也不屬於她,她就茫然的彷彿迷了路,心裡空蕩蕩的,陳培的事情就像一根刺,讓她寧願放手也不願一輩子被一根刺扼住喉嚨,永遠被噁心著,只留下了那一張紙條,便關了手機,拎著行李一個人踏上了旅程。
一個的旅程說好不好,說壞不壞,有句話叫心不自由,走到哪裡都不自由。
她心裡有事,在哪裡看到的風景都是那樣蕭瑟,況且又沒有到旅遊的旺季,不過初春,萬物尚還寂靜,景色蕭條,一個人拖著個行李箱走走停停,偶爾拍幾張照片,或拿下畫板就地而坐,整個上午就過去了,行人、風景、心情都透過她的畫筆躍然與紙上。
有時輕裝上陣,只背個輕便的旅行包,拎著一本速寫本,將看到青瓦黛牆水墨山色描繪在紙上,黑白相間,靜默悠然。她又是個愛熱鬧的,看到路邊彈唱的歌手也能坐下來聽整個下午,或跟著上去唱兩首,玩的不亦樂乎。
要說唯一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就是夜晚太過寂寞,那些傷痛清晰而清醒地放大無數倍鑽嗜著她的心臟,痛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寧靖大男子主義體現在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連晚上睡覺時都霸道地將一隻胳膊枕在她頸脖下,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讓她靠著他胸膛睡,第二天醒來總是痛苦不堪地叫著手麻了,可第二晚依舊,她若是背過身去,他便從她身後摟著她,一手覆住她左胸房,一手覆在她右胸房,兩人同住的三年,一千多個日夜竟無一次例外。
兩人戀愛的五年多,紅臉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的出來,一方面固然有她好脾氣的緣故,也有寧靖包容忍讓的成分在裡面,相愛歷來都是相互的,兩人偶爾拌了下嘴,晚上睡覺時他依然緊緊將她摟在懷中,次日什麼矛盾都忘了,兩人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他說她身體涼的很,他懷抱可以永遠溫暖著她。
只是不知這份溫暖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她竟毫無所覺。
或許不是毫無所覺,而是太過相信對方,從來未曾往這方面想過,她從未想過背叛,也從未想過對方會背叛。
這些情景在靜謐的夜晚越發清晰的在腦中回放,擾的她煩不剩煩,乾脆穿起衣服到外面走去。
夜晚的小鎮非常寧靜,只有腳步與青石板撞擊時發出的響聲和小道兩邊潺潺流淌的水聲。
因為是旅遊城市,即使這麼晚,也有幾家小飯館門前的燈籠是亮著的,她推開那雕花木門,走進店裡,身體頓時暖和許多,店裡零星地坐了兩三個客人,邊吃著東西邊聊天。
她拿了選單看了看,點了碗牛肉麵。
這家店的老闆是重慶人,紅彤彤的一大碗牛肉麵端上來光是看著就覺得熱呼呼的,爽的不行。
她連忙道了聲謝謝,抽出筷子喝了一口湯,辣的她張著嘴呼呼喘氣。
老闆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遞過來,“辣吧?喝點水。”
她猛灌了一口水,抬頭朝老闆笑道:“過癮!”低頭呼啦啦地吃了口麵條,抽出紙擦了一下火辣辣的嘴唇,問老闆:“老闆,還有辣椒麼?不夠痛快,我想再來點!”
老闆爽快地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