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計可施,微微語塞,訕訕一笑,轉身便走:“你們既然不承認與暗器王同路,我便再去尋他好了。”
“且慢。”花想容知道對方既然尋上門來,必是不肯干休:“你且說說給他帶什麼信?”
吊靴鬼神秘一笑,拍拍手中的小弦:“這便是我們寧師爺給林大俠帶的信。”
“什麼?”水柔清一跳老高,蔥指幾乎按到了小弦的鼻子上:“他就是你帶的信?”看小弦一直不說話,心中更是認定這小鬼是擒天堡的奸細,似笑非笑地調侃道:“你這小鬼越發長進了,竟然好好的人不做要做什麼信?”
第十七章 一封戰書(8)
小弦聽水柔清這個“對頭”調笑自己,一隻手指頭在眼前直晃,恨得牙癢,只想去咬她一口,只是被封了穴道,說不出話來,心中憋氣,要不是一意強撐,只怕眼淚都掉下來了。
一聲長笑響起,林青驀然現身,對吊靴鬼淡然道:“既是寧徊風的信,我便收下,你這就回去覆命吧。”原來他與關明月商議已定,重又跟上了花、水二女。
林青來得毫無預兆,水柔清嚇了一跳,倒是花想容早有預料般微微一笑,臉上不由又是不爭氣地暗生紅暈。小弦卻是猶若見了親人般雙眼發紅,一顆淚珠在眼眶中轉來轉去,強忍著不肯在水柔清面前掉下淚下,神情當真是複雜至極。
吊靴鬼亦是料不到林青說來就來:“見過林大俠,久仰……”
林青盯著小弦,心中奇怪他激動的表情,毫不客氣地打斷吊靴鬼的話:“你的信已送到了,還不快走?要與我攀交情便叫寧徊風親來。”
吊靴鬼身為擒天六鬼,在川境內都一向驕縱慣了,何曾被人如此搶白,更是當著花想容這樣絕色面前,臉上端是掛不住,正要開言分辨幾句場面話,卻見林青一雙目光炯炯射來,心頭一寒,憋在嗓子眼的話登時全咽回肚中。心中暗罵,表面上仍不敢失了禮數,將小弦放在地上,再對林青與花、水二女拱拱手,轉身走了。
小弦被吊靴鬼放在地上,登覺手足痠軟,往地下跌去。花想容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抬頭望向林青:“帶他回船麼?”
林青看小弦目中神色複雜,心知必有隱情,在此涪陵城中亦不好多問,點點頭。他眼力高明,一掌拍在小弦肩頭,要先解去他被點的穴道……
“咦!”林青微微一震,他這一掌用了六成真力,竟然不能解開小弦的穴道,小弦的身體內似是有一種極為詭異的真氣上下竄行,將自己的掌力彈開。
林青蹲下身來,拿起小弦的手腕將二根手指按在脈門上,只覺其經脈紊亂,跳蕩凝窒,無有常法,似是被一種極為邪門的武功所制,自己一時竟然沒有半分把握可解開。
小弦從小在許漠洋那裡耳聞目染,一直把林青當做自己最大的偶像,在心中地位實與父親無異,看到林青離自己這麼近,再也忍不住,被日哭鬼擄來離開父親這一路的委屈統統釋放,未哭出聲,但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簌簌往下掉。水柔清只道這個“對頭”是因疼痛而哭,雖有些不忍心落井下石,仍是扁扁小嘴,給他扮個鬼臉。
林青哪想到小弦的心思,拍拍他的肩:“不要急,回去後我與蟲大師必會能給你解開穴道。”心裡思索小弦體內古怪的傷勢,緩緩站起身,往碼頭方向行去。
花想容與水柔清打個眼色,抱起小弦跟著林青。不料小弦先是一呆,然後拼命掙扎起來,幾乎難以抱他行路,只得輕聲叫住林青。
林青回頭一看,小弦滿面通紅,心中吃了一驚,莫不是自己剛才解穴不得其法反而引發了什麼傷勢。他見小弦的樣子對自己十分親近,亦是不由關心他,何況寧徊風既然如此鄭重派吊靴鬼將小弦當做“信”送來,定有蹊蹺,當下跨上一步,接過小弦:“你哪裡不舒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