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擦著額頭的眉,冷冷的眼只有在這一刻顯出點軟弱:什麼時候,他能把溫世軒奪走她的心搶回來。
在廚房裡守電飯煲裡的粥守了整整半個多小時的初夏,和老公一人坐著一張小板凳,不是不能離開,是不知道進客廳裡找什麼藉口。
“我害怕。”枕著老公的肩膀,初夏道。
“害怕什麼?”杜宇想摸根菸出來抽,但不敢,有病人在,而且兩個挑剔的爺在場。
“我不想承認但必須承認,他們能做到我們做不到的事情,為蔓蔓。”初夏說到這裡鼻子一抽,今夜一來看更是明顯了。
“哎,蔓蔓認著你,他們別想拆散你和蔓蔓。”杜宇拍拍老婆的背。
知道是安慰話,沒法彌補心裡面的失落感,初夏起來,拿了根湯勺舀了碗熱粥,走到客廳,發現人不知什麼時候被移走了。
輕輕推開房門,陸家二少對她舉下手指說噓:她剛吃了藥,睡著了。
初夏只好把粥碗暫且擱在旁邊的桌上。桌上還擱著個臉盆,卷摺兩邊清衫袖口的姚爺在擰毛巾。看姚爺這利索的動作一點真不像是伸手飯來的富家子弟。
擰完毛巾的姚爺,把有點溫熱的毛巾遞給君爺。
坐在床頭的君爺,挑著病人額眉上一根根頭髮的動作,好像是挑珍珠一樣,輕柔地捧在手心裡,溫熱的毛巾緊接是一顆一顆慢慢地粘掉蔓蔓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沒有絲毫的感到厭煩。
眼前這個君爺,與她印象裡慣來高不可攀的君爺,是沒法對上號的。
初夏看傻了眼,跟在她後面的杜宇急忙將她拽出了門,嘆:你幫蔓蔓擦汗的時候,有這樣嗎?
這親情,果然是世上最珍貴的。
從君爺那動作,初夏是想起了自己的爸和媽了,深長地嘆口氣,對這兩個爺的排斥,也不那麼深了。
吃了退燒藥的蔓蔓,是很快睡迷糊了。但沒有忘記,要緊緊抓住手心裡的玉佩,決不能放。可是,好像並沒有人來掰開她的手。反倒是不停有手在摸她的額頭,好像眼前浮現那雙冰眉,時而蹙一蹙,時而是用一種很深很深的眼神望著她,像是時時刻刻要告訴她什麼。
玉佩烙著掌心,烙得她心窩裡很熱,很酸。
驀地睜開眼,對著他,想說:你能不能不對我這樣?
“醒了?喝點粥吧。”說著這話的他,嗓音裡露出絲疲憊。
她望過去,看見了姚子寶偷偷捂著打哈欠的嘴,一怔,問:“幾點了?”
“快凌晨了。”調看著錶針的姚子業答。
“你們一直在這?”
幾個人都沒有就她這話答她,好像都很有默契地忽略她這個問題。陸歡興沖沖地把溫好的粥端過來,送到她面前:“你試試,你朋友煮的。”
“初夏呢?”她恍神,回頭,四望,不見人影。
“和她老公先回去了。”
心頭突然一個落空:連初夏都認為可以放心把她交給他們?
掌心猛地一握,玉佩在。
兩個爺都看見了她這個動作,眸裡不約而同地閃過複雜的顏色。
陸歡裝作什麼都看不見,給她舀著粥,笑嘻嘻地咋弄漂亮討巧的眉宇:“蔓蔓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吧,你年紀本來就比我大。”
聽到弟弟這話,君爺一個鬱悶:瞧他自己,要從她口裡騙聲哥,就這麼困難。弟弟直接都能叫姐了。
“你叫我蔓蔓姐吧。叫姐,我不習慣,人家也會誤會。”蔓蔓實事求是地道。
陸歡一個臉叫做垮。
君爺心裡平衡了,臉色恢復不少氣血,拍拍弟弟垮下來的肩膀。
接過粥碗小心喝著,一面聽姚爺接著電話說:是,她昨晚發燒,可能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