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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拼命苟活的第五十天:

言善辯,直接讓人提刀,架在了管家的脖子上。

宦官對著後院尖聲高呵:“十四郎,我知道你就躲在這裡,出來吧,沒有用的。還是你想看著這般忠肝義膽的管家,就這樣死在你的眼前?”

床下的小小孩童當下就爬了出來,想要去救人,他不能讓忠叔出事。

聞玉絜下意識地起身就要去攔,雖然知道無用,但還是想試試。他還有點沒搞明白眼前的情況,什麼沈家,什麼十四郎,只是很顯然地,這宦官是奔著抄家滅口來的,他不會給任何人活著離開的機會,奴僕也不例外,畢竟他不能留下人證。縱使這個叫十四郎的孩子出去了,也沒辦法一命換一命,只會是買一送一。

唯一的問題是,根本無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聞玉絜這一攔也未必能起到任何作用。但神奇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聞玉絜實實在在地抓住了那個穿著錦袍的男孩。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看清對方眉心的一抹嫣紅,就像觀音座下的童子。

聞玉絜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了密室裡。

沈十四被嚇壞了,卻還是努力沒有叫出聲,只聽到這個不知道是從哪裡出現的大哥哥,小聲壓在他的耳邊說:“不能去,你出去救不了任何人,只有死路一條。忠叔冒死藏你在這裡,可不是為了讓他的死變得毫無價值。”

聞玉絜每每看小說、影視作品,最不能理解的情節就是在一人已經為另外一人赴死的情況下,那人最後還是跑了回來,讓為他犧牲的人白白浪費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 。

那宦官也是個不慣著的,見始終無人響應,便直接讓士兵揮刀,乾脆利索的下了殺手。

聞玉絜只覺手掌一陣微涼,那是被淚水打溼的觸感,小小的孩子也許還不理解這世間的很多事情,但他知道他的忠叔沒了。他卻沒有辦法做任何事,甚至都無法離開這個房間。任由他如何劇烈掙扎、扭動,他也始終脫離不開聞玉絜的束縛。

聞玉絜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一個幾近崩潰的孩子,因為任何話語在生死麵前都是蒼白的,死的不是他認識的人,他永遠不會明白這孩子此時的心情。

但他還是覺得不能讓他就這麼白白送死。

忠叔到死都是笑著的,因為他保護了郎君,郎君也做得很好、很聽話,有乖乖躲在安全的地方。讓他死得其所,十分滿足。

但那抄家的宦官威脅人的刀卻並不會停下,他也覺得管家一個小小僕從,確實不值得小公子送命,可如果換成沈家的人呢?沈家惴惴不安、觳觫哭嚎的旁系,被一個個帶到了後院,侍衛每殺一個,那宦官就會報出一人之名。

“沈玉樹,年十三,十四郎,這是你的遠房堂兄吧?”

“沈如雲,年三十有五,十四郎,這是你的……”

“沈然,年二十,十四郎……”

每一個名字之後,都是一條鮮血淋漓的人命。

沈十四的眼淚已經流乾了,眼眶越來越紅,直至聽到關係最好、也是最年幼的堂妹,他再控制不住,狠狠的一口咬上了聞玉絜的手。他知道這個抱住他的大哥哥是好意,但他寧可和他的家人死在一起,也不願意再這樣苟活下去!

聞玉絜一陣吃痛,他覺得他的手一定流血了,但他還是堅持住了,沒有放開懷裡的孩子,甚至加大了捂住對方的力度。

不能去,絕對不能去!

但聞玉絜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住對方,這一系列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他自己的腦子都是一團亂,電光火石間,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說辭只有:“報仇!如果你出去了,死了,那誰來給他們報仇呢?”

男孩愣住了,掙扎的動作伴隨著滿嘴的血腥終於漸漸停了下來,他真的太小了,大腦還不足以處理太多資訊,只是本能的順著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