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2月26日!
已然是過了數九寒冬即將迎來初春的時節,平北城這座中國北方的大城依然是寒風凌冽,街頭行人寥寥無幾!
或許不僅是天氣寒冷生活無依、已經在日軍統治下艱難求生一年有餘的民眾不願出門,而是平北城自前兩日起就陡然加強的警戒。
街上的巡邏日軍和治安軍比前兩日多了至少兩倍,遇見稀少的行人通常都會上前檢視其證件,若無證件者皆拳打腳踢一番由治安軍帶走關押,由其近親屬攜帶罪金及本人證件去治安軍處領人。
不問可知,這是日本華北方面軍有大動作,或者有大人物前來,軍統在平北城的間諜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部那間小型會議室內,闆闆正正坐著4個人。
有方面軍司令官杉杉元大將,方面軍參謀長宮本三郎中將,日軍第三軍司令官板垣四郎中將,還有一名面色冷峻眼角有些下垂顯出幾分酷戾的日本陸軍中將。
顯然,這是個極其高規格的軍事會議,光是杉杉元三人,就已經是日本在華北的最高軍事決策者了。
可哪怕是陸軍大將杉杉元,也依然坐在會議桌的下首,而不是主位,這尚是杉杉元抵達中國這大半年來的頭一次。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挺著大肚腩面容蒼老的七旬老人。
面對著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已年過七旬的老人,現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杉杉元大將臉色一片僵硬。
或許,換成誰知道自己要從方面軍司令官位置上離開去當什麼教育總監,這心情恐怕都不會太好。
‘元旦攻勢’受挫後,杉杉元已經知道自己在中國的時間已經開始倒計時,但他沒想到大本營會如此不給面子,竟然連兩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就迫不及待的將其調離。
如果是別人,他這個曾經的堂堂陸軍大臣根本不會給來宣佈大本營命令的來人好臉色看,但眼前這位老人,縱算是他,也不敢惹。
閒院宮仁親王,皇帝陛下的親叔叔,20年前就晉升為元帥,現任日本陸軍參謀總長,事實上的日本陸軍首腦,侵華戰爭的每一條重要指令都是由他親筆簽發的。
面對這樣一個人,杉杉元也只能乖乖表示順從。
“元君,你能告訴我,何以華北戰局會變得如此艱難?”身穿軍服的老者開門見山的開口詢問。
“親王閣下,中國人的第二戰區在華北囤積重兵,背後亦是他們稱之為最後防線的黃河天塹,固只能殊死一搏,從而爆發出驚人戰鬥力,這是我和板垣君都沒有料到的,故遭此挫折!”杉杉元只能低頭回答。
但杉杉元也不是泥捏的,哪怕面對著陸軍頭號人物,承認自己有問題的同時也夾槍帶棒的把大本營指定的前線指揮官板垣四郎給拉出來,那潛臺詞分明是,這裡面可不光只有我的鍋,大本營和板垣四郎才是主要的。
腰桿挺得筆直的板垣四郎身形未動,但低垂的眼瞼卻是擋住了那抹一閃而過的兇光。
“元君,你不要把責任都推給大本營,我剛剛說的很清楚了,我指的不僅僅只是所謂元旦攻勢,而是整個華北戰局。”老者根本沒打算給這位陸軍大將面子,而是直言不諱道。
“華北方面軍原有兵力33萬,僅在過去這一年內,直到國內又補充多少帝國官兵至華北方面軍嗎?超過13萬,那是不是意味著華北方面軍在過去一年戰死和因傷不得不退役的人數已經高達5個師團?
這個責任,你說是該由大本營來擔負還是皇帝陛下本人?”
一席話說得杉杉元面色鐵青,卻又無力反駁。
雖然這裡面有一半的鍋得室內壽衣那個狗日的來背,但那貨不在,他這個時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只能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