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心態徹底崩掉之後,最終導致了悲慘一幕的發生。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獲知金山衛前線戰報的松江前線指揮部完全可以給戰區司令部電告,登陸日軍5日一個白天都受阻於金山衛,就算急行軍,最快也要6日下午才能抵達松江。
比那些慌亂中的將軍們想象中的時間突然多了12小時,應該會讓他們稍微安心一些,不至於像曾經一樣丟掉重灌備拋棄傷兵奪路而逃吧!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是這條來自於金山縣城的前線戰報千真萬確,關係到數十萬人安危的時間點,容不得有半點疏漏。
哪怕眼前這名湘軍士兵無論是其身份證明還是表現,其真實性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既然金山縣城失守,那你們團團部和撤退下來的部隊在向什麼方向撤退?為什麼不用野戰電臺向師部通報戰況?我軍如何接應他們?”郭中將目光銳利,看著努力站得筆直,渾身卻還在微微顫抖的上等兵連續發問。
“電臺,早在日軍開始攻擊縣城的時候,就被重炮轟中,鄭參謀長和通訊排全部戰死。我跟著團座剛好去前線,活下來了。”上等兵腫脹的臉猛的一抽,艱難的回答。
屋內一片寂靜。
“還有,長官不用費心接應了。”上等兵咬著自己的後槽牙,臉色扭曲至猙獰,才讓自己能夠回答郭中將問出的最後一個問題。“離開金山縣的時候,我遠遠看見位於金山縣城縣學的團部被炸燬了,我走之前,團座讓我給他準備了三箱手榴彈。”
沉默,指揮部內一陣沉默。
強三娃的意思,對於三名軍人來說,自然是再明白不過。
不用費心接應,那自然是全團皆滅。
“臨走時,團座為了證明我的身份,也是為了給團座夫人留個念想,將這個給了我。”強三娃從懷裡拿出一個被汗水浸溼的紅布包著的小小包裹。
澹臺明月接了過來。
輕輕拆開,一層又一層。
裡面是兩片上校領章,和一張應該是臨時書寫的信箋。
上校領章自然是決意和陣地共存亡的上校團長的遺物,以兩名中將對軍銜的熟悉,一眼就知道那絕對不會是偽造的。
只是這,依舊無法證明什麼。
或許,那封手書才是關鍵。
當澹臺明月受吳中將示意開啟摺疊的有些凌亂的信箋,一股子血腥味撲鼻而來,已經乾涸至暗褐色的字很清晰的展示著‘墨水’的原本的材質。
澹臺明月的手微微一顫。
那是一封血書。
以鮮血所書之信箋。
字不少,卻顯得有些凌亂,向讀此信的人們昭示著書寫人在寫這封信竭力保持平靜卻終究失敗的心境。
想來,在知道陣地即將被破,已經決意留下死戰的陸軍上校思及要與書之人時,心情依舊難以遏制的激盪。
“念!”吳中將低聲沉吼。
“親愛的荷,此乃訣別之書!”捧著血書的澹臺明月雙手再度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