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知他知道。
恰巧在此時,唐刀的目光望過來,未婚夫妻在那一刻,目光相觸,再無淚光瑩瑩,卻是相互微微一笑,盡是愛情最美的樣子。
唐刀鐵血硬漢氣質十足,卻偏偏演繹了這麼一首柔情似水的情歌,巨大的反差之下卻偏偏又讓人不感覺違和。
一曲唱罷,全場足足安靜了十幾秒鐘,這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老爺,小姐可是找了個真不錯的姑爺!這歌唱得好,小姐以後有福了。”澹臺雲舒正眯著眼彷彿不為所動一臉冷峻的聽歌,身邊的老家人卻冷不丁的說道。
“聒噪!”澹臺雲舒冷哼一聲。“那是老夫慧眼識珠,她個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
“是,是,還得是老爺您有眼光,當機立斷定了這門親!”老家人微笑著恭維中年老帥哥。
他自小陪同澹臺雲舒長大,恐怕是除了澹臺雲舒家中老妻之外最瞭解他之人,可是知道這位對未來女婿最大的期待是什麼,成就和能力或許有之,但和對自家小棉襖情深這一點比起來,其餘都算不了什麼。
剛剛唐刀這一曲雖說是唱給所有人聽的,但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這是唐刀唱給澹臺明月的,身為澹臺明月父親的澹臺雲舒,自然是滿心歡喜。
只是這位,向來是心中有多喜歡,臉上就有多厭棄,性格使然,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表現出來的。就像當初明明是為幫女兒女婿籌措軍費,卻非要冠以‘運費’的名頭,啥運費就值兩三萬美刀的?
也不光是懂唐刀的人聽得出來。
“你們四行團唐長官,真是了不起,敢在公眾場合,藉著一首歌向他的愛人示愛!卻偏偏又絲毫無損他鐵血之軍的形象。”賈家大小姐看著遠方臺上的唐刀,幽然嘆息。
“長官不是說把這歌送給在場所有人嘛!”錢大柱撓撓頭。
“所以你錢連長現在還是個光棍漢,你們唐團長卻已經是名草有主了!懂不?”賈家大小姐翻了個白眼,嗔道。
“這我當然不能跟我們長官比,差的遠了。”錢大柱繼續撓頭。
賈大小姐有些擔心的看著這位年輕的連長,是不是再聊下去,不用人到中年,這傻蛋的頭都快禿了。
“諸位鄉親,很感謝你們能來參加我四行團的新年聯歡會,現在聯歡會已經進行大半,下一個節目是應第一戰區司令部請求所編制的,不過,不是舞臺表演,而是需要在場所有人參與,全部人等野外隱蔽防空演習。”唱完歌的唐刀在舞臺上宣佈道。
聽唐刀這麼一說,在場民眾都一愣,四行團這個操作太浪了,大過年的竟然還搞什麼防空演習。
不過,這也沒啥,早就聽說日本人的飛機厲害,若是提前熟悉一下怎麼躲飛機轟炸,也不失一項保命的本領。
況且,沒聽人家唐團長說嘛!這是應第一戰區司令部要求做的,這說明日本人的攻勢越來越兇猛了。
能想到這一點的‘名流’們臉上都略顯沉重,那意味著他們資產轉移和撤退必須要繼續加快了。
只是,四行團的官兵們恐怕不這樣想,雖然唐刀並不是嚮往常一樣下達軍令,軍人的本能還是讓他們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再聯想到唐刀從鄭州城歸來,就命令在小鎮周圍挖掘深達兩米深的戰
壕,那完全超越了普通野戰標準。並且絕大部分戰壕都在林地裡而不是野地裡,彷彿要避的目標並不是來自地面而是天空上。
而程鐵首的炮2連自從閱兵式後就全體消失不知所蹤,更是不太對勁。
或許,這根本就不是演習?
疑惑在不少軍官眼神中傳遞,但沒人卻把自己的猜想公之於眾,因為現場可還有近萬百姓,一旦引發恐慌形成踐踏那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