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貴忙不迭地跑下臺階,笑嘻嘻地道:“信王殿下,您來的真不巧,皇上正在休息呢。要不奴才這就去稟報皇上。”
玄天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暗恨這些太監實在是可恨,自己來請安要在外面老老實實地等,信王來了則可以即刻通傳。
這個時候步隨雲已經收斂了周身煞氣,恢復了往日的溫文,眉宇間不見一丁點兒怒色。
長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身著紫色蟒袍的信王木永楨從肩輿上讓人攙扶下來,他邊咳嗽別擺手道:“不妨不妨。本王和小郡王一起等。”
玄天賜起身恭敬行禮,“晚輩見過信王殿下。恭請殿下福安。”
信王笑著虛扶了一把,道:“小郡王越發出落了。可是來向皇上請安?”
“正是。”他側身站到椅子旁邊,把椅子讓出來給信王。
常貴在玄天賜對面放了另一把椅子,支起另一把羅傘,信王笑呵呵地走過去坐下,對玄天賜道:“小郡王不必客氣,坐下說話。”
玄天賜恭敬答應,坐回到椅子上。
信王接過茶水,和玄天賜閒聊起來。
說起這位木王爺,玄天賜也聽過好多傳聞。木氏一族獨霸西南數百年,到了木永楨這一輩更是開疆拓土,把木氏藩屬擴大了一倍。墨欽能奪得天下,他出謀劃策、陰謀詭計搞了不少,算得上一代梟雄。而對面這位孱弱病態、笑咪咪的老人實在與傳聞相去甚遠。
玄天賜走神時,木永楨也不說話,目光落到他後面的步隨雲身上。
步隨雲垂眸而立,整張臉好像戴了玉石面具,平展光滑得沒有一點表情的起伏。
木永楨收回視線,溫和笑道:“青海王真會調教人,連小郡王的隨從都這般出眾。”
玄天賜忙道:“步先生是晚輩的老師,不是隨從。”
步隨雲面無表情地向木永楨行禮問安。
木永楨笑著點頭道:“原來是郡王的老師,難怪。”
他們說話間,琴聲比先前流暢很多,間或發出一兩聲滯音,信王像是完全沒注意似的。等到琴聲停下來,木永楨還在談笑風生,連長生都開始佩服這位王爺的淡定。
門吱呀一聲從裡面開啟,秋寧立在門邊,道:“宣信王、青海郡王。”他聲音喑啞,雙靨染霞,眼含春波,再加上有些凌亂的衣服,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木、玄二人放下茶盞,整了整衣冠,一起走進昭文閣。
秋寧伸手延請道:“兩位王爺,請。”
木永楨對秋寧客氣地笑了笑。但秋寧沒有忽視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秋寧慢慢轉過身,看見了院中的步隨雲。
步隨雲還是面無表情,清冷的臉白得如千年寒冰,青蒼中幾近透明。而他看自己的目光,比那寒冰更冷。
作家的話:
小步好口憐!!!!
後天有更新。
☆、傾國太監(二十三)月下盟
步隨雲還是面無表情,清冷的臉白得如千年寒冰,青蒼中幾近透明。而他看自己的目光,比那寒冰更冷。
秋寧避開步隨雲冰冷的目光,客氣地對他道:“步先生好久沒進宮了。聽說先生病了,不知可好些?”
步隨雲臉色泛青,人也瘦了一圈,看著確實帶病容。
步隨雲淡淡道:“多謝秋公公關心。步某已無大礙。”
秋寧點頭道:“那就好。先生如有需要,知會秋某一聲。”
步隨雲清清淡淡地回道:“秋某一介草民,不勞秋公公費心。”
秋寧心頭似被重重一擊,欲言如梗,只能尷尬笑道:“先生客氣了。”
步隨雲不接話,沈默地退到一邊,垂首而立,如老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