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的夫君。儘管父親另有打算,但是如果能和他平安地共度一生,父命也是可以不去遵從的,就像當年的大哥。
木馨心頭湧起一陣柔情,眼前滿是未來的美好想象。她低下頭,在墨欽唇上印上溫柔一吻。
還不及抬頭,墨欽忽地伸手按住她,囈語似地叫了一聲:“媚兒。”
木馨頓時僵住。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掙開墨欽的手,疑惑地瞪著睡夢中的男人。
然而,像是硬要逼著她面對似的,墨欽又叫一次:“媚兒。”這次聲音更大,無比清晰。
剛才還滿溢的愛戀,被這一聲夢囈打碎了。
一股酸澀的怒火直衝腦門,木馨不顧禮儀用力晃動墨欽的肩膀,“皇上……皇上……”
墨欽睜開眼,懵懂地望著她發愣,過了一息才啞聲道:“馨兒,什麼時辰了?”
“未時二刻。皇上剛才做夢了嗎?”
墨欽坐起身揉了揉眼,敷衍地“嗯”了一聲。
木馨不依不饒地問道:“你夢見誰了?”
“不相干的人,”墨欽不耐煩地提高聲音道:“人呢?全死了嗎?”
常貴顛顛地跑進來,嘴裡喊道:“皇上醒了,快來伺候。”
內侍宮女魚貫而入,把墨欽和木馨分隔開。
木馨見墨欽不理她,心火更熾,將手裡的扇子摜到床頭,霍然起身往外走。
墨欽眼中冷光一閃,沈下臉來。
常貴察言觀色,連忙大聲道:“娘娘您悠著點兒!這都快到日子了,要是有個閃失,奴才們可擔不起……都是些不長眼的貨,還不快去扶娘娘!”
他喊了這麼一嗓子,墨欽也平撫了心氣,淡淡地接過水漱口。
常貴暗舒口氣。這昭妃娘娘是個厲害人,可就喜歡和皇上置氣,比當年的齊庶人還不會看眼色。她肚子裡揣著龍種,要是鬧出個好歹,還不是他們這些人遭殃。巴望她趕快生孩子,免得大家擔驚受怕。
墨欽從內室出來,木馨還坐在窗前生悶氣。
他走上前攬住她的肩頭,溫言哄道:“好好的生哪門子氣?”
木馨扭開頭,悶聲道:“你一定是夢見那個賤人!大哥不在了,你就成天想著他。”
墨欽再次沈下臉,冷聲道:“你也是快做母親的人,不要成天想這些無聊的事。”
木馨聽出他語調裡的怒氣。墨欽很少生氣,然而一旦發作便是雷霆之怒,她再得寵也不敢惹他發怒。
她拉住墨欽的袖子,委屈道:“許是快生了,總希望欽郎能陪在妾身邊。”
墨欽看看她的肚子,又看看這張酷似木良的臉,才放緩語氣道:“朕不是每天都陪你麼?這兩天是有事要商議,才來得晚一些。宮裡人人道你專寵,還不知足?”
木馨靠在墨欽身上,用與她那硬朗長相極不相配的嬌柔語調道:“妾害怕嘛。”
常貴暗地裡擦了把汗。昭妃娘娘這風情也太不……適度了。
果然,墨欽的眉頭高高皺起,安慰話也說得頗勉強。
木馨的心情倒好起來,笑道:“妾這幾日練了琴,不如給欽郎彈一曲?”
墨欽點頭答應。木馨興致勃勃地開始彈奏。
嚴格說來,她的琴藝不差,只可惜有秋寧珠玉在前,墨欽聽她彈奏便如同嚼蠟。她還偏要彈秋寧與墨欽初見時的那首《長相思》。墨欽越聽臉色越難看。不待曲子結束,就猛然喝止。
木馨駭得停下來,不明所以地盯著滿臉戾氣的墨欽。
墨欽抬手揉了揉眉心,煩躁地道:“朕要與吳尚書議事,馨兒好好休息。朕忙完了再來陪你。”他長身而起,並不看木馨,頭也不回地走了。
木馨怔怔地坐了一會兒,雙手猛力掃過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