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醒來時,已經時至深夜了,而虞墨不在房內。
吳可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想起了昏睡前的一幕幕,苦苦的勾起了嘴角,真是……從姐姐過世之後,自己還沒有如今天般的崩潰狀,伏在他的胸前,只覺得無限的委屈無奈湧上心頭,把它當作一個可供安全發洩的港灣。
這精疲力盡一哭之後,吳可的腦袋又運轉起來,可還沒待她深入思考,眼角就撇到桌上似有一張紙,在從視窗照進來的月光下深深淺淺反射著暗淡的光。
走過去,點燃燭燈,將紙拿起,只見上面一行行書:
別擔心,有我。墨上。
吳可的眼眶又溼潤了,小小的燭光映著紙上的字,看似狂放不羈卻是剛進有力,彷彿可以看到在留言時候虞墨認真的神情,五個字被暈黃色的燭光滲照到吳可的腦子裡,她的心也被照得暖暖的,亮亮的。
從來事事都是她自己策劃,她自己扛,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相信他,可以吧……雖然此時虞墨不在身邊,但是吳可總覺的似乎能跟他心意相通,相信他,可以吧。
吳可將紙挑起來,放到燭火上,看著黑色的字一個個在燭火中慢慢捲起消散,深深吸一口彌留著的墨香,除了相信他,似乎也沒有其他方法了,心情突然隨著成為灰燼的紙屑輕鬆了下來。
“怎麼了,這次又有什麼事啊,現在一看見黑紗帽,就知道沒什麼好事了。”楚易笑笑的看著緩慢步入門口的虞墨。
“王……”
“等等,等等,”楚易打斷虞墨要說的話,“先讓我猜猜,第一次你來找我是打聽吳可是誰的人;第二次你來找我是因為找不到餓死鬼救皇上;這次你來……啊,其實也不能說‘救’皇上,你是怕東窗事發,所以想在事態還沒有惡化到一定地步時先救另一個人吧……”
虞墨聽完,靜靜地說:“那王是知道我這次來所為何事了。”
楚易看他半晌,嘆了口氣:“這次的忙我幫不上了。我不能向皇上開口要人。”
“為什麼?不是說皇上對王敬畏三分嗎,如果是王開口,應該可以讓她自由的……”
“不,”楚易揮揮手,“你也說皇上對我敬畏三分,太‘敬畏’了……不是福啊……”
虞墨抿緊唇。
楚易站起身,走到虞墨面前:“你不知道,當初我為了女鬼,曾經殺了他的一個妃子。 他一向忌憚我,只因我也是個江湖人,不守他規矩的皇家人,所以,我如果再向他要一個他取名為‘飛燕’的女人……”
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我也無法干涉朝政。不過,皇上的病已經確診為食物中毒,你可放心了。”他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說服餓死鬼謊報病因的,天知道他是怎麼在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中活到現在的。但是他們也只能幫他到此了。他也不能暗示皇上該立誰為太子,以免再生遭人猜忌,他是自私的,女鬼剛生完孩子,他不想再生波瀾,只想好好過日子,這次帶餓死鬼進宮,也只是念在昔日就情,他了解為了心愛的女人的那種心痛,但是,愛莫能助了。
虞墨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多謝王這次相助。”說完轉身想走。
身後傳來楚易的輕嘆:“哎呀,不是我說你,沒事兒老戴個帽子作什麼,輕功那麼好的人,想給誰看,不想給誰看,還不是你說了算……”
虞墨一震,眼中精光一閃,回身一揖:“多謝王提醒。”
虞墨走後,楚易走到桌邊,重新拿出一隻杯子,斟上茶,靜坐了一會兒,搖頭笑道:“我茶都斟好了,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啊。”
簾後走出一位黑衣勁裝的女子,背後鼓鼓囊囊還背了個熟睡的嬰兒,女人笑嘻嘻的走出來。
“哎呀,你怎麼不讓他摘下帽子,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他那絕世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