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你們辦不成事。”
我冷笑道:“他總不會把我們驅逐出境吧?”
“比這個更嚴重。”陸小兵跳起大聲說,“剛才縣長秘書給我打電話,說是向東的死,組織上沒有個定論,不宜以他的名字做校名,叫我通知你們。看看,你們惹出什麼禍來?向東人死了都不得個安寧。”
我把煙狠狠扔在地上,又拿出一支點,破口大罵:“真他媽的小人,老子咽不下這口鳥氣,大不了退捐。”他說:“樓蓋好了,還有一處開工到半,想退你怎麼退,再說,這也不是你的錢,你的話人家就聽?”我想了想,跑進去拉出希望工程的張老師。
“我們可是有協議在先的。”我氣勢洶洶,“不以路向東名字命名的話,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們,我不捐了。”
張老師十分震驚,“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什麼變化呀?”我把事情的原由和他講,陸小兵也在一邊添油加醋。張老師叫道:“扯淡!他們管不著。路向東能不能命名是我去調查的,他是我們省的人,和縣裡有什麼關係?他在這裡又不是罪大惡極,憑什麼不讓命名。陸鎮長,你去轉告你們縣裡,不讓命名請馬上下文,我找你們省裡,建學校的款由他們自己出。文先生,我們另找個地方建向東學校,你看怎樣?不一定要退捐的。”
我點頭說:“好啊!就這麼辦!大不了我把我父母遷走。”
陸小兵心事重重踱來踱去,等張老師走了,他說:“你怎麼這麼死腦筋?不就籤個名字嗎?梁縣長他們要求又不高,這樣的話,向東也能風光一下,不也是你的本意嗎?大家鬥個兩敗俱傷,有什麼意思?我還想沾點光,這下好啦,惹一身臊。”
我聽他的話,覺得很滑稽,大笑道:“陸鎮長,要不我看這樣,咱們倆到菜市場去打一架,證明你跟我們沒牽連了,好不好?”他連聲嘆氣,不再說話。
裡面的一行人出來了,王一州說:“我們是陪你來看老人的,你自己卻跑了。”我給他介紹陸小兵,他竟不理陸小兵伸出的手,冷冷說:“不敢當。”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豔豔叫道:“文革,你進來。”我趁機走開。
向東母親變了個人似的,剛才堅強的神情不見了,目光還有些痴呆。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她身邊,不敢看她。
“小時候你和向東一起,”向東母親口中喃喃,“你犯錯誤他肯定有份,他犯錯誤你也一樣有份。你們讀書到大學,都是一起的。工作了,你們不聽我的,出去闖世界,偷偷溜了,一年多不回來,寫信安慰我說,樣樣好。要是樣樣好,你們也該回來呀。你說向東是不是沒空,還是他捨不得路費,有孩子了,是該節約,可也不能忘了媽媽呀?”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捐款危機(9)
豔豔轉頭擦眼淚,我害怕地說:“伍老師,你醒醒,向東回不來了,他、他死了。”
向東母親沒望我,我以為她沒聽見,叫過向梅,想問她怎麼回事,還沒開口,向東母親已抓住我的肩使勁搖晃,“誰說他死了!我昨天和他通電話,他說他要帶兒子回來,你胡說,你從小就愛說謊,愛騙人……”
“媽,我哥來電話了,你快去接。”向梅拉過母親。她母親立即放開我,小跑上樓接電話去了。
8
父親擺出我在家時才用得著的大圓桌,一夥人見我父母隨和,吃相都不雅觀。當然,王一州、楊記者之流也忘不了賣乖,嘴巴一空就誇上幾句。王一州更是說:“我在釣魚臺吃的菜,也不過如此。”我差點沒嗆著。父母自然高興,只顧介紹菜,忘了吃。
我吃得一點不開胃,向東母親的模樣老在眼前,我發覺一時興起的捐款,不是個好主意。
有人敲門,母親去看,回來說:“小兵在門外,叫他不進來,說是找你有急事。”我放下碗筷出餐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