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交談幾句之外,他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了一旁。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金子軍方面沒有一個人插過手,甚至,他們連話都不怎麼說。這是他們的場子,他們又帶來了這麼多的人。地利人和,金子軍就算不能一口吃掉我,至少也可以折磨得我苦不堪言。
可是,現在他的表現卻太過淡然。
我的心越發忐忑起來。
這樣的不安中,險兒終於趕到了。
險兒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衣衫凌亂,臉上有著幾塊青腫與血跡。但是從他的步伐與精神狀態,一眼能知,他並沒有太大的傷,也並沒有受到太多的折磨。
險兒準備走向我們,他身後的兩個小子居然一把就扯住了他。
這下鬧大了。
我只聽到耳邊“哄”地一聲,地兒、小黑、賈義、簡傑、不知道具體有幾個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湧了過去。
頓時,那邊鬧成了一團。
就連這樣的情況之下,金子軍居然都還是沒有作半句聲。
最後還是小二爺與和尚,將地兒他們分開,把被狂打的幾人扯了出來。
險兒走到了我的面前:
“沒得大礙沙?”
“還好。”
“這個事,我們等下再說。姨媽和伯伯(險兒的爸媽)都還好,等在場子裡面的。大海在桑拿裡頭,他在這個地方開了槍,我說不聽 ,你快點把他搞出來,車在外面,你們先走。”
“嗯!”
險兒是個極為聰明的人。
他與大海不同,他向來就知道什麼時機做什麼樣的事情。所以,當我說出那句話之後,他給予了我完全的尊重與信任,一句多話都不再說,走進了桑拿房。
不到一分鐘,他將雙腿已經發軟的大海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上走了出來,沒有看見吳總。
他們一出門,和尚幾人就大喊著飛快地跑進了房裡。
這個時候,小二爺湊到了我的耳邊:
“胡欽,快走,送險兒走。和金子軍在一起的那個人剛才不知道和他說了幾句什麼,就突然出去噠!”
我抬眼看去,正好看見那個人步出浴池的背影。
巨大的不安,再一次籠罩了我。
我們在浴池裡面的所有人都護送著險兒與大海走向水雲天大門。門前停著那張黑色的奧迪車,事先一步趕到車上的小黑已經發動,並且開啟了車門。
車子越來越近。
我突然發覺有些不對。
因為,燈火輝煌的大廳中,居然有紅藍色的光芒閃爍不停。這是浴場大廳,不是迪廳。不應該有這種閃爍猶如鐳射的光芒。
然後,我就發現了警車。
兩張警車。
當天的第二批警察不知何時,已經趕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後很近的地方,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讓我心頭一直不安的感覺變成了現實。
“給老子把門守好!哪個都不許出去!”
回首看去,金子軍帶著十來個穿著浴場保安制服的人站在了身後。
身前大門也傳來了繁雜地腳步聲,金子軍方才留在門外的那幾車人也飛快下車,堵在了門前。
“兄弟們,拿傢伙!”
地兒的聲音也喊了出來,我們留在門外的兄弟也同時從幾輛中巴上面潮水般地湧下,彙集到了門口。
剎那間,空曠的大廳前門已經被黑壓壓分為兩派對峙的人群擠得水洩不通,空氣中都充滿了硫磺與熱血的味道。身邊險兒已經放開攙扶的大海,並且接過了他手裡的槍。
原本平靜的事態,一觸即發。
極大的喧鬧聲中,我卻感到自己靜了下來,靜如死域。全身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