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往直前,誰阻我道,縱是神仙佛陀,我亦一劍斬之,這便是張軒的道,更何況馬文才這個普通人了。
“怎麼會?他怎麼敢?“馬文才心中狂吼,其他人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世家子弟,最在乎的莫過於“臉面“二字,張軒這句話說出來,卻相當於打馬文才的臉,算是徹底將他給得罪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馬文才想要踩著張軒走出尷尬,而張軒又不想讓他踩,最後自然要走向對立。
世家大族又如何,若是逼得急了,一個天雷子下去,便能抹平!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全都震驚地看著張軒,不知道這小小的寒門秀才,哪來的底氣如此對一流世家——馬家的嫡子這樣說話?
要知道,在金華府,甚至整個揚州,只要馬家一句話,就能讓他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寒門士子寸步難行!
“難道是太過年輕?”眾人猜測。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子好風骨!”杜學政讚道。
“就怕剛過易折啊!”魏公嘆道。
旁邊的姚縣令本也想說上一句,但看見兩個大佬意見相左,又給生生嚥了下去。
“對,就是這樣,雯兒,你看那個馬糞才的臉色,多精彩啊!嘻嘻!”英氣少女笑出了兩個小酒窩。
“是啊,是啊,不過,這樣張公子會不會有危險啊!”小丫鬟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擔憂道,畢竟身在世家,一些必要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放心,我說過,如果他能堅持的話,本小姐就幫他一把。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他!”英氣少女拍著她那與年齡明顯不相符的胸脯保證道。
旁邊魏凌雪聽了,卻是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報復一個人,並不一定要使用武力,有時候,殺人不見血的刀子更能讓人痛苦,不過看到兩個天真的小丫頭,魏凌雪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罷了,總是因為我魏府詩會而起,只要你不出魏縣,我魏家便保你無憂!”
“你……”馬文才氣的臉色通紅。
不過主子到底是主子,和奴才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更擅長調節和隱忍。
整了整儀容,靜心了好一會,馬文才再次恢復了他那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對著張軒冷哼一聲道:“原以為是個大才子,卻不想只是徒有其表罷了!”
說完便好以整暇地向座位走去,內心卻頗不平靜,本想借這個窮書生化解自己的尷尬,卻不想丟了更大的人!
但今天彷彿註定了是他馬文才的受難日一般。
才將將走回位置坐下,便看到張軒捧著一張墨水未乾的宣紙走到白玉橋邊上,對著涼亭一禮道:“聽說魏小姐琴藝無雙,小生這裡偶得一首琴曲,想請小姐代為演奏,還望魏小姐不要嫌棄!”
這下子不僅馬文才,在場的諸多才子全都愣了:“這什麼情況,剛剛人家馬公子請魏小姐演奏一曲都不可得,你一個寒門秀才拿著一首不知道那個疙瘩裡蹦出來的琴曲就想請動魏小姐,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想要打臉也請先想個靠譜點的主意好不好?”
看著毫無聲息的八角亭,想起剛剛自己竟然在這小子的氣勢之下敗退,眾人心中都是一陣冷笑,準備等下好好地羞辱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其中又以馬文才等人和吳水之為最。
在它們看來,別說演奏,魏小姐肯定連琴譜都不會接!
倒是李問詠有些擔心地看著張軒,剛剛他和吳水之兩人是眾人中看熱鬧看的最起勁的兩個,吳水之是覺得狗咬狗一嘴毛,而他則是看馬文才出醜!
就在眾人想看笑話的時候,卻見涼亭中白紗一陣湧動,轉出來一個身穿鵝黃衣衫的嬌俏丫鬟,走到張軒面前衝張軒調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