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就是這個邏輯,改不過來啦。”
“對了,春節前金月估計就走了,到時候您也別一個人在家冷冷清清的湊合,大年三十去我那兒熱鬧熱鬧,初一還得跟我回我姥姥家。不是別的意思,而是您得幫我作證說服我姥姥。老太太的黃道吉日說改期就改期了,這下外孫媳婦又要一走好幾年,光我說沒用,得您出面。”
這種抱怨的話老頭以前從來不說,至少洪濤沒聽到過。可這次軍人出身的金叔叔也忍不住了,因為自己的女兒差點犯了大錯,當父母總得幫著找個理由。怪誰呢?還就只能怪社會,一點都不牽強。洪濤現在聽這種話的次數越來越多,這是前些年從來沒有過的情況。為什麼他也琢磨不清楚,乾脆還是別琢磨了,說點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兒吧。
不過除了煩心事兒之外也有點高興的事兒,年底的時候中國最後一塊租界被收回了,澳門重新迴歸到祖國的懷抱裡。為此洪濤專門去燕郊買回來五箱子鞭炮,整整五十萬響,全都掛在後海的欄杆上,每到一個石墩還用導火索連上兩個巨大的二踢腳。管它禁放不禁放呢,紅燦燦的從電腦屋門口一直蜿蜒到銀錠橋上,好幾百米長。
只等零時交接儀式一開始,他在院子裡大喊一聲,費林的手下就點著了導火索。瞬間後海北岸就陷入了一片轟鳴聲中,時不時還有一團火星飛向高空炸響,如滾滾悶雷一般。
派出所的巡邏車趕過來時煙霧還沒散盡呢,也不知道誰那麼孫子,慶祝祖國抹去一個大恥辱居然還給報警了。幸好洪濤早有準備,十勇士裡早有兩位站在門口等著呢,不用等警察問,立刻投案自首。
罰錢一分沒有,拘留您隨意,大冷天的正好沒地方吃飯睡覺,趕緊把我們哥倆帶走。誰指使的肯定也沒有,小哥倆說是把祖傳的金戒指賣了買的鞭炮,就為了慶祝澳門迴歸,現在身上一個子兒也沒了。
“你就和我耍心眼吧,這叫對抗政府懂不?做買賣就好好做,你看人家橋頭的麻子,也開電腦屋,怎麼不像你這麼折騰啊!”管片裡有人公然違反禁放令,還不是春節期間,胡片警兒肯定有責任查出是誰。他也知道就是洪濤指使的,但卻沒打算深究。這件事兒洪濤辦得違法但合情,只要上面不逼著他才不願意管呢,在電腦屋裡轉了一圈,帶著人又走了。
“老費啊,明年咱倆就有事情幹了,真是不能當東郭先生啊,我這是養了一條毒蛇!這一年多咱倆都老實了,有人就覺得可以踩一踩咱們。”胡片警兒剛走,洪濤的笑臉就沒了,斜楞這一雙小眼睛向橋頭方向看去。
“誰啊?誰要踩咱!”費林就喜歡看警察無功而返的戲碼,放當年這就是一項大功績,能在圈子裡吹半年,聽到洪濤的話他有點迷煳。
“麻子唄,今天這個針就是他扎的。”胡片警兒剛才說的話洪濤聽得很仔細,也從中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為啥老胡誰也不提偏偏讓自己向麻子學習呢?麻子和自己的關係他心裡清楚,如果不是想挑撥,就是在暗示自己,報警電話是麻子打的。這種活兒警察經常幹,有時候是因為關係比較近,有時候是為了挑撥兩撥混子鬧矛盾,有時候是為了公報私仇,反正什麼原因都有。
麻子,大名高利,以前就住前海東岸地安門商場後面,年初才搬走。洪濤和他算是世仇了,他的老爹就是街道辦事處城建科的高科長,自己開電腦屋的時候就是他卡了自己脖子,如果不是小舅舅的瓶子蓋印章,自己這個電腦屋說不定就得夭折。他還有個姑姑,就住西邊那條衚衕裡,在居委會當個副主任,和自己也吵過幾次。
之所以叫他麻子,倒不是臉上真有麻子,只是有一些小雀斑,並不太明顯。可是這點缺陷到了洪濤嘴裡就給無限放大了,當時他還沒從良呢,帶著附近的混子就把這個外號給叫起來了,一叫就叫了這麼多年,想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