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不懂了吧,聽我的吧,弄這套東西我比你明白。裝就得裝到底,先在氣勢上壓住他們,以後就好談了。成了,我一會兒真有事兒,晚上還得去你大姨、小姨、大舅家給你借錢,掛了啊!”小舅舅是專業人士,絕對不能幹業餘的活兒,那樣有損他在業界的名聲,對於洪濤這種外行的說法自然是不屑一顧。
“哦,害我白感動了半天,合算你是借花獻佛啊!”這時候洪濤才明白過來小舅舅怎麼一下就能拿出二十萬來,合算他只是個過手的,一分錢都不出,全去別人家借。好嘛,真是幹一行愛一行,這尼瑪都成本能了,啥事兒到他哪兒都是轉手揩油的程式。
還真別說,小舅舅這一套確實管用,當洪濤把這番屁話和劉奶奶的大兒子交代完畢之後,他非但沒覺得小舅舅毛病多,反倒興高采烈的滿口答應後天一定準時到薊門飯店赴約,就好像他是買家急需要貨,得巴巴的去上趕著小舅舅這個賣家一樣。看來小舅舅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騙人說白了就是研究人的心理反應,這就是心理戰啊。
“賤骨頭啊!”洪濤對於這種人特別瞧不上,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其實骨子裡市儈的很,去個尼瑪破飯店就和佔了多大便宜一樣。不過他也管不了這些,這樣的人很多,滿街都是,他們才是主流,自己這樣的反倒是少數。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另類,是怪胎。
現在他也沒功夫去考慮別人的事兒,小舅舅答應幫忙了並不意味著這件事兒就辦完了。正相反,這件事兒才剛剛開始,麻煩還在後面,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啊!
錢!這就是麻煩的大本營,通常老百姓一生所能遇到的麻煩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這個字兒而起的,洪濤也不能免俗。
光有小舅舅出面,只能在價格和付款方式上和劉家兒女爭取一點利益,但最終購房款還是得給人家,可自己手裡錢不太夠啊。什麼股份那都是說給小舅舅聽的,自己哪兒有股份啊。
和單位同事借錢的事兒就更別提了,自己寧可不要這座院子,也拉不下來臉去和單位的同事借錢。就算去借了,估計也借不來多少。自己是啥身份?一個普通運營員工而已,還是個外聘的合同工,和單位裡的任何人都沒太多情分,人家憑啥幾萬幾萬的借錢給自己呢,這個嘴根本就不該張。
汪建新和吳逸夫手裡倒是有幾個錢,可他們的錢是給孩子出國用的,自己要是張嘴說了,估計他們咬著後槽牙也得借,但心裡必然不太舒坦。而且自己一時半會真還不上,這不是害人嘛,所以他們哪兒也不合適。
賣房倒是可行,可那間單元房是公房,不能明目張膽的賣,還得找房蟲子私下交易,價格估計也就十萬塊左右,手續還特別繁瑣,一時半會兒也賣不出去,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張總,您在公司嗎?哦,那好,我這就過去,找您有點事兒,好,見面聊……”思來想去,洪濤決定還是去找張媛媛想想辦法。她有錢,至於說會不會借給自己,真是心裡沒底。成不成試試看吧,反正她並不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裡,在她面前丟點臉也還能忍,大不了以後就不見面了唄。
還錢的問題洪濤也想好了,實在不成就真得動用那筆美元了。要是沒有這個小院的事兒,洪濤真不想去碰它。可能有人要問了,拿都拿了,難道不打算用,那你拿它毛用?確實,拿這筆錢的時候洪濤確實沒想這麼多,他只是覺得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貪官,具體用不用、怎麼用、何時用都沒想好。
等把錢拿了之後,他也認真想過,決定還是不用,就那麼放著,但凡有機會了,就用這筆錢做點善事兒。這樣一來,自己就能說服自己的良心了。你看,咱不是貪婪,我把這筆錢用到該用的地方了,一分錢都沒挪用,天地良心,走到哪兒腰桿都是直的。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洪濤這點良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