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我能聽著你的心跳知道你睡沒睡。當初在廣州你剛見到我時,很多次我都想在睡夢中殺了你為父親報仇。但我又不敢,生怕你沒睡著,這個本事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怎麼樣,你不知道吧?”能有一樣讓洪濤咧嘴的本事,不管多大多小也值得江竹意顯擺顯擺。
“聽到了嘛,哥們,你還打算動她?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碰上我這麼心軟的你就偷著樂吧,上輩子積大德了。”洪濤還真不知道江竹意有這個本事,看來自己也沒少在鬼門關上溜達,生死就全在她一念之差上。
“我不想死……”二球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勇氣,死這個玩意有人真的能不怕,但那只是短時間的一種衝動,你讓任何一個人慢慢等著死,還告訴他什麼時候會死、會死在哪兒,世界上恐怕沒一個人能受得了,哪怕是得了絕症的人也一樣。
“別哭,這樣就跌份了。大老爺們得有點尿性,反正你也活不了,幹嘛不壯壯門面呢。小妖精,一會兒你打算怎麼給二球哥送行啊?”
站著說話腰真不疼,二球但凡有一點可人疼的地方,洪濤也不想弄死他。可惜啊,這一路上自己愣是沒找出來他的優點。
要智慧沒智慧、要眼光沒眼光、要武力沒武力……這樣的人跟著自己只能找麻煩,放到社會上也不能為社會主義添磚加瓦,死應該是他最好的歸宿。
“扭斷脖子吧,這樣很像摔下去傷的,也不痛苦,轉眼間的事兒……這是什麼味兒啊?老孃改主意了,我先弄斷你的四肢,然後再用棍子捅進去,讓你拉褲兜子,明天還得我擦車!”
江竹意從後面抓住了二球的腦袋,左右晃了晃,描述著死的方式。結果還沒說完,突然聞到一股子怪味,聳著鼻子四下搜尋了一番,最終確定了,這股子味道是從二球身上發出來的,他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最終江竹意也沒實現諾言,二球還是被她扭斷了脖子,然後一腳踹進了那個大圓坑。這個坑很出乎洪濤的意料,本來以為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凹陷,沒想到用強光電筒都照不到底,就和一口直徑百十米的深井差不多。
回到楊大爺的院子,洪濤和江竹意躡手躡腳的拿著東西溜到了房子後面。合算這個院子是前後兩個半,楊大爺住在前院的三間北房裡,中間半個是羊群待的地方,再往後還有一個帶門的小院,依舊是三間北房和東西各一個破棚子,裡面到底堆的啥大晚上的也看不清。
“呦呵,我鄭舅舅可比我親舅舅大方多了,這得花不少錢吧。”房子在外面看起來不咋地,一半磚一半土坯,年頭也不短,窗戶框上連油漆都剝落的差不多了,可是進了堂屋之後裡面卻是另一種情景。
灶臺方方正正、牆壁上貼著雪白的瓷磚,上面還吊著pvc蓋板,地面也用水泥抹過,不算特別光滑,應該是手藝不太好,但總比喜兒家的硬土地強多了。
右邊的屋子是臥室,炕邊上還立著一張沒開封的席夢思床墊,大衣櫃、五斗櫥、電視櫃一看就是宜家的牌子。這玩意比較好運輸,一包一包的運進來,現場組裝很容易。
左邊的屋子裡沒有炕,中間用塑鋼和毛玻璃打了一道隔斷,裡面是盥洗室,還有個噴頭,但沒熱水器,看管路是通往屋頂的,估計上面可能有太陽能熱水器之類的東西。
外面則放著一臺還沒開封的洗衣機,洪濤拿著電筒照了照,上下水都有,唯獨沒有電源插座。不光這裡沒有,臥室電視櫃上的電視、dvd機也同樣沒電源插座,屋裡倒是有燈泡,可是沒電。
這倒也合理,一個廢棄的村子、一個放羊的孤老頭子,誰會單獨拉一根電線進來呢。不過鄭大發也不是傻子,沒電的地方弄這麼多電器肯定有他的用意。到底怎麼回事還是明天再琢磨吧,現在洪濤是又餓又困,溜溜折騰了一天,午飯和晚飯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