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南非所有的省份、城市都是由黑人執政,白人躲在背後控制這絕大部分資源。從表面上看白人讓出了權利,其實骨子裡種族之間更對立了。
要想再找一位和黑人官員也有不錯私交、又不會得罪大部分白人富翁的人,難度稍大。但這些東西她無法把控,只能寄希望於洪濤本人。但願他能想通這個道理,不會太玩命折磨那位長著一顆孩子心的老船長。
“一對兒怪人……”費了半天口舌,結果兩邊都沒討到好,丹很失落。這時她也感覺到細雨中的冷意,使勁兒裹了裹自己的披風,跟在江竹意後面走上了舷梯。
晚上十點左右,丹住宅前面的停車場裡已經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來看熱鬧的人真不少。除了可以去兩艘漁船上隨航的百十人之外,還有很多人無法上船,乾脆就在碼頭上點燃了幾個油桶裡的木柴,圍在一起邊聊天邊等著決鬥正式開始。
這時可就不光是操著阿非利卡語的布林人後裔,還有很多說英語的白人也跑來看熱鬧。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支援洪濤,不用問啊,英國人後裔來了。他們之間爭鬥了幾百年,但凡遇到可以對抗而又不影響國家政局的機會,肯定還會來一場小型的布林戰爭。
雨越下越大,當冷冰冰的雨水順著衝鋒衣流進衣領裡時,洪濤的宿醉基本都醒了。這時他已經按照自己的習慣整理好了幾盤帆索,開始從船頭的艙室裡把備用的前三角帆拖了出來,綁在了桅杆的帆索上。
這種木製小帆船的速度肯定比不上現代鋁合金、玻璃鋼帆船,但它有一個優點,就是重心低、自重大,相對而言比較穩。
為了提升速度,那就得犧牲穩定性,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加帆,增加推力。但這麼做需要極大的操控能力,一旦收帆不及時,就算重心再低船也得傾覆,要不桅杆就會被風折斷。
對於現代帆船手來講,這種操作是匪夷所思的,別說去做,想都不會想。還是那句話,現代科技已經把一切資料都計算到了極致,符合這些資料就是安全,反之就是危險,誰會去冒這種危險呢。
但古代的帆船就沒有這種問題,當時的人也算不出這麼精準的資料,所以一切都是留有冗餘的。洪濤要做的就是去壓榨這些冗餘,讓帆船的推重比儘可能提高,同時還得控制別超出冗餘的門限值,讓帆船保持在安全範圍內。至於說安全範圍在什麼地方,這就沒法用語言描述了,只有靠經驗來自行判斷。
按照洪濤對這艘船的初步瞭解,它的龍骨和肋骨都是用的非洲坤甸木。這是製造海船數一數二的木料,越是潮溼它就越堅韌,極其耐腐。
想當年自己也想過用這種木頭造艘旗艦,木材倒是找到了不少,可惜它溼的時候太硬了,非常難以鑽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加工完兩根,結果被徹底乾燥之後直接就報廢了。
這種木頭在乾燥過程中極易開裂,以當時的木材加工水平基本無可奈何,除非不計成本、不計人力物力的拼運氣。很顯然,現代人已經掌握了處理這種木材的方法,加工的非常精細。
船板用的是白橡木,這也是很好的造船材料,韌性和抗腐性一流。最具有價值的就是這根桅杆,它居然是用金絲柚木條一層層拼接起來的。先不說這種木頭在原產地東南亞也不太好找,光是這種拼接手藝就已經快失傳了。
看來魯伊特是真的愛船,仿造起來不惜血本,木材全是一流,工藝也很先進。再加上現代化的加工技術,這艘船的冗餘量在洪濤心裡就又多了幾分。
十一點半整,兩漁船率先啟動,拉著短促的汽笛慢慢駛向了防波堤的缺口,同時也開啟了上面的探照燈,指引著帆船出港。
“嘿,中國小孩,加油啊,我這把老骨頭都比你快。”幾乎就在同時魯伊特的帆船也動了,算不算搶跑洪濤就不和他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