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給開了藥,熬了之後他們父子服下,病情都有所好轉,估計是性命已無大礙了!但是這牛先生病的比較厲害一些,服了藥之後便昏昏睡去,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他的公子倒是好一些,現在已經可以坐起來吃東西了!”鐵頭開口答道。
“那麼郎中可說過牛先生的病情什麼時候可以痊癒嗎?”肖天健又問道。
“這倒是沒有說過,不過他說幸好診治的還算是及時,他這條命算是保住沒問題了,但是恐怕至少需要修養一兩個月時間,才能下地!”鐵頭據實答道。
肖天健想了想之後,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就先讓他們在縣城裡面好好休息一下,養養身子也好!等那個牛先生稍微精神好一些之後,我再去見他不遲!”
牛金星躺在暖和的床榻上面,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扭頭看到一個女婢在給他餵食一碗香噴噴的肉粥,恍然之間有點隔世的感覺。
兩天之前,他還和他的兒子躺在城南的城隍廟的冰冷牆角的草堆裡面,餓得一個個是眼冒金星,凍得也是鼻青臉腫,可是一轉眼之間,他便彷彿跟回到了家中一般,躺在鬆軟的床上,室內也生有炭盆取暖,滿室如春,不但如此居然還有人專門伺候他喝粥,讓他一時間都有點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了,惶然如同隔世一般。
老實說這一次他被充軍到盧氏縣的經歷,讓他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他好歹也是個舉人出身計程車人,可是居然被人如此誣陷,官府裡的那些官員居然也就收錢辦事,坐實了他的罪名,革去了他的功名,把他充軍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這近一個月來在盧氏縣的經歷,更是讓他擔驚受怕,如同在閻王爺面前走了一遭一般,讓他什麼心都淡了,更是對這世道的官府朝廷失望透頂。
本來牛金星自認為他是個胸懷大志之人,從小便寒窗苦讀,希望有朝一日金榜題名能當官,為大明做些事情,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再也不這麼想了,好不容易考取來的舉人的功名,到了這會兒,也被官府革去了,就連現在他的性命能否保得住,他都不知道,更別說展露他滿胸的抱負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還在盧氏縣城裡面嗎?”牛金星忽然間想起了這個問題,為什麼現在他忽然間被人弄到了這裡,聞著滿屋的藥香味道,他也知道已經有人為他診治過了,現如今還有女婢給他餵飯,這麼看來,他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可是到底是誰救了他,他卻並不清楚,於是便搖搖頭避開了那個坐在床邊給他餵飯的這個女婢送到他嘴邊的勺子,對她問道。
這個婢女於是趕緊答道:“回先生的話,這裡還是盧氏縣城裡面,您現在住的是一個縣城中陳姓大戶人家的宅子,那家人當日城中兵亂的時候,幾乎被亂兵殺光了,奴婢以前就是陳家的婢女,刑天軍的大人們令奴婢在這裡伺候先生的起居!先生還是先把這碗粥喝了吧!”
牛金星聽罷之後一皺眉,立即搖頭拒絕了這個婢女又送過來的勺子,問道:“刑天軍?他們不正是前來攻打盧氏縣的那支賊軍嗎?”
這個婢女聽到牛金星稱呼刑天軍為賊軍,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放下粥碗擺手道:“先生可莫要說刑天軍是什麼賊軍了!先生可是刑天軍的好人們給救回來的,要不是他們的話,先生恐怕這會兒已經病死在城隍廟裡面了!就連先生的公子恐怕也難以倖免!這刑天軍的好漢們進城之後,活人無數,先生可千萬別說他們是什麼賊軍了!”
牛金星哼了一聲道:“他們不是賊軍難不成還是官軍不成?既然他們造反,那麼他們就身負了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