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她是極度渴望得到他的愛的。所以心在撲通撲通地跳。
他又闊步走來她跟前,攬過她的腰將她箍來懷中,她激動,激動地難以置信,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了他。
似乎忘了還有下人在場,他低頭捧住她的臉就吻了過去,她渾身軟綿綿地,只順從地回應,神情嬌俏而甜美。
一旁的婢女悄悄轉身,哇——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卻在此時響了起來,似驚破一場夢。
西平郡王鬆了手,揉揉昏沉的腦袋,轉身往屋內亮著的燈光走去。他入的正是她的房間。
顧琳琅低頭暗自歡喜,衝看護孩子的婢女交代了幾句,進屋後,卻見西平郡王橫在床上,已然熟睡。
她有些低落,卻彷彿窺見了希望的微光,她輕輕走上前去為他脫靴掖被。
……
檳榔眼中的雙鬟如雲,沒有半點裝飾的珠翠,同她的衣著一樣素雅,他似嗅到了被她風華暈染過的空氣……
翠蓋迭迭,蓮花深處歌聲飄蕩如嬌鶯瀝咖,舟頭的少女明眸雪肌,嫣然含笑,難以描畫的綽然……
鳳冠霞帔,紅燭燈炬,熠熠煌煌,他看見蓋頭掀起後的潔白額光,紅唇如火,釵環盡褪,鑊髻盡散,長長的秀髮一曳到臀,讓誰的心不盪漾呀?畫面一轉,他驚呆了,坐在紅綃暖帳一畔的男人竟是他?
她眼中的清露端端溢位來兩行,站起身,像個披頭散髮的女鬼,走過來逼問他:“為什麼要害我?你可心安?”
“我沒有想害你,我怎麼可能害你?”無故心慌,他步步後退。
她雙膝一軟再次跪倒在他跟前,“可你是在逼我死……”
89、暗夜
西平郡王驚叫著坐起,額角汗漬涔涔如雨淌落。
“王爺可是做噩夢了?”顧琳琅也起了身,掏出絹子去了他額角輕輕擦拭。
一片漆黑之中,她的眼光明亮得如同流動的螢火。
她感到腕上一緊,掌中的絹子從指梢滑落,一隻手忽然就被他那樣扼住了。他正瞪著眼睛望著她,她感到他的異樣,庭院的芳華靜靜地凋零,露濃花瘦的暗夜裡,處處都是被皎潔的月魄襯得又清又長的跫音,就連屋角似乎都響徹著隱隱的哀鳴。
他漸漸地向她靠近,呼吸也一分一分地沉重起來。這個節骨眼,她偏偏道了一句不識好歹的話:“崔玉鸞就是鄭媱,對不對?”
他停下了,臉距她僅咫尺之遙。漆黑之中只見得些抽動的輪廓,那語氣似乎十分掃興:“你聽誰說的?不要相信那些捕風捉影。”
顧琳琅抱膝蜷縮在羅帳一隅,帳上映出她孤零零的側影,她說:“我昨天回顧府,聽見我父親說的……所以,你才……”
帳上暗影掠過,她身不由己地跌落在褥團錦繡中,只得暈眩得抱住身上的男人。
溫存突如其來,讓她覺得莫名,她喜悅又垂淚:“王爺,我不是鄭媱,我是顧琳琅。”
他是清醒的,他沒有停,繼續釋放著他長久以來的壓抑。
這樣貼體的親密,除了第一晚,再也沒有過了……
——
明月沿著枝杈西移。
紅燈喜燭漸將燃盡,最後籠罩著床帳的紅光也漸漸黯淡,帳內一團雪白被綃紗映得通紅。
“放鬆,媱媱。”
她遵循著那個聲音,順從地閉上眼睛,果然安安靜靜地放鬆了下來。 等待片刻後,竟像是一場欲罷不能的折磨,她彷彿化身為一隻蛹,在愛慾的海中作繭自縛,掙扎旋轉、永世輪迴,眼前閃過一世接一世的幻覺。
瀕臨窒息,她的臉火燎般燙,迷迷糊糊中,她只得昂起首來,斷斷續續地掙扎祈求:“放過……我……吧”
良久,那悶聲才斷了,她從難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