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想讓我知道長公主的事怕我擔心,如果他知道大哥與我說了我怕他怪罪大哥。”
鄭覺點頭:“那你找機會好好和陛下說說吧,得快些,長公主怕是就不行了。”
妃嬪懷孕四五個月了,按照規矩不宜再和帝王同床了,因為帝王可能忍不住身體的慾望要妃嬪侍寢而傷到龍胎,但那些陳規到了公孫灝這裡一件件的似乎都不管用了。公孫灝每日都來昭頤宮和鄭媱同衾,忍得很辛苦還是得繼續忍下去。每晚仍是孜孜不倦地跟她同床抱著她睡。
這日,公孫灝剛踏進昭頤宮就慢慢地止住了腳步。夕陽灑在芙蓉樹上,樹下的石桌旁站著一個小娘子,纖細苗條的身子,杏黃色的裙衫和羅帶迎著晚風一吹,飄逸地捲了起來,她正仰著頭踮著腳伸手去摘頭頂上的一朵芙蓉花,香腮晶瑩而粉嫩,就像敷了一層薄薄的花粉。
公孫灝恍然看見相國府裡那個無憂無慮的鄭媱,不禁定住了視線,鄭媱的影子漸漸地疊在她的身上,那個年紀的鄭媱轉過臉來,烏黑的眼珠閃著興奮的光,張口喊那個年紀的自己:“先生……”
眨眼的工夫,卻發現那眼中不是興奮而是驚懼。
見公孫灝正盯著自己,鄭媛一下子慌了神,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兒了,剛剛摘下來的花朵拿在手裡好像是被發現的偷來的東西一樣,她連忙把花朵扔向石桌,剛好落在那一疊紙張上。
公孫灝已經向她走去,她驚慌失措地上前跪在了公孫灝的腳邊:“參見陛下……”
公孫灝一低頭,她的肌膚就跟她那個時候一樣吹彈可破。公孫灝讓她平身,將視線投向石桌,順手把那一疊紙張拿到手裡翻了翻,嗤道:“你寫的字太醜了,比起你媱媱姐姐小時候寫的可差遠了,你媱媱姐姐還會寫簪花小楷,你怎麼什麼都不會,長公主沒有請人教過你嗎?”
鄭媛埋著頭,一聲不敢吭。
公孫灝翻著翻著看見了一張字型不一樣的:“這張不錯,誰寫的?”
鄭媛怯怯答:“是……是我從前在長公主府的一個先生,先生寫的。”
“先生……”公孫灝笑了笑,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就好好臨摹先生的字。”
鄭媛惴惴不安地縮了下。
公孫灝一愣,他怎麼覺得鄭媛這丫頭變了呢?怪怪的,小時候姐夫姐夫地喊著多沒個怕勁兒啊,難道是長大了懂規矩了?轉身進殿去找他的皇后了。
鄭媛抬起頭來,滿臉紅暈。
春溪剛好在窗子裡看見了這一幕,看見公孫灝進殿,才愣愣地離開窗子去喊鄭媱。
鄭媱正教兩個女兒握筆呢,女兒們先抬頭看見了父皇,歡快地笑著離開鄭媱跑去擁抱父皇。公孫灝俯下腰一手攬起一個索吻。
春溪走到鄭媱身邊,幫她收拾東西,鄭媱的眼睛盯著那瘋成一團的父女三人,滿臉笑容。春溪心裡有些忐忑,要不要提醒一下呢?看來今日找不到機會了,明日再說吧。
晚膳後鄭媱打算伺候女兒們沐浴,公孫灝怕她累著,堅決不允,連她自己給自己洗都不允,紆尊降貴地親自伺候她洗順便揩了些油。
夜晚,他伏在她肚子上聽了好久才抱著她哄她入睡,鄭媱心裡琢磨著怎麼開口跟他講她想去長公主府,琢磨了很久翻身過去面對他,沉默著遲遲沒有開口,倒是先被他以吻封緘了,吻完了她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公孫灝抬手撫摸她的臉:“當初怎麼那麼傻?要換什麼容貌?”
鄭媱微微詫異,戳他道:“你怎麼想起說這個了?我現在沒有原來好看麼?是不是我換了容貌你就不愛我了?”
“愛!”他把她的頭捧來自己胸前,“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愛你。”閉上眼,腦海裡最先浮現的容顏還是那個時候清麗無雙的鄭媱。
“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