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陪他玩滴蠟遊戲;惡鬼不陪他玩滴蠟遊戲,他就沒有求生的機會。
得讓她先嚐到一些甜頭,至少讓這齣好戲能順利而自然地進行下去,他才有可能借機行事。
當然,做出這種反應的另一半原因,也是真疼。杜蕾莎拿的蠟燭可和情趣用品店賣的愛死愛慕專用蠟燭不一樣,那是實打實的石蠟鑄成的,蠟裡面還含鉛,熔點極高。滾燙的蠟油潑下來,就算乳頭上沒什麼敏感的神經,那種灼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這蠟燭是地下室照明用的,又粗又長,燃了不知多長時間。杜蕾莎這一倒,就像往塗鴉板上扔了無數個染料蛋,“大珠小珠落玉盤”,誘人的胸口上剛好發出“悅耳動聽”的脆響。
紅色的染料在“玉盤”上濺出一朵血花,好像汩汩流出的鮮血,帶有一種噬虐的美感——疼痛的美麗。
給人帶來痛苦的不僅僅是高溫。
蠟在凝固之後,緊緊黏在白諾胸前的傷口上,這種感覺就像硬往面板下面打氣一樣——鑽心挫骨、麻癢難忍。
“這個有意思。”杜蕾莎被白諾臉上痛苦的表情鼓舞了,她一招手,又一根碗口般粗大的白蠟燭飛了過來,裡面的蠟油跟一小碗水似的!這要是澆在身上,嘶——
白諾倒抽一口冷氣。
“別怕別怕,長夜漫漫,咱們就一塊研究研究滴蠟這門藝術,你覺得如何?”
6懷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個飾演喬·華萊士的新人到底想幹什麼?
之前他向白諾求助實屬無奈之舉:劉宇和麻由美不在現場,系統傳送的交易資訊中又不能包含嚴重背離劇本邏輯的資訊,所以他只能選擇離他最近的白諾。
因為,就算他能聯絡上另外兩位資深演員,也無法告知他們自己所在的位置——說實話,6懷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和白諾一樣,在被杜蕾莎抓走的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隱約能記得這裡是蠟像館,卻不知道是從哪個入口、哪條路徑進來的。
這種情況狂下如果冒冒失失地向根本不能提供幫助的人提出交易請求,一旦對方答應,只會白白浪費自己的積分和片酬。
白諾之前的表現十分老道,簡直不像一個剛剛進入恐怖片世界的新人演員,所以6懷安才敢把希望壓在他身上,可現在,他也看不透他了。
6懷安也算演過不少恐怖片的人,但像今天這種劇情走向的片子,他還從來沒遇到過——蠟像院狂魔一秒變調教女王,這是要鬧哪樣?
杜蕾莎賤賤地問白諾:“小帥哥,你怎麼不說話了,是覺得我做得不夠好麼?”
“還是說我用蠟的量不夠?還是這根蠟燭不夠粗?我有什麼缺點你趕緊指出來嘛,你指出來我才好改正啊,我這裡最不缺的就是蠟燭了!”說罷,她轉身就要把牆角一個半人高的大桶也“嗖”的一下搬過來——
桶裡裝的是剛出爐的新鮮熱蠟,還冒著飄飄渺渺的青煙哩。
白諾心驚肉跳,趕忙阻止她:“夠了夠了,不是量的問題,是方法的問題!”
“哦?”
“你滴蠟的順序搞錯了:先滴的部位應該是四肢,第一個部位應該是手腕腳踝。滴蠟也是有講究的,怎能像你這樣胡來亂搞?”
“嗷,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講究,不過先等我一小會兒哦。”沒等白諾再開口,杜蕾莎便將碗口大的蠟燭橫在他的一隻手腕上。
一瞬間,整個手腕被蠟淚蓋住。
“啊啊啊啊啊……”
“哈……哈……呼……”
他疼得喘氣,喘得口乾舌燥:這個杜蕾莎,真是太危險了!
饒是如此,白諾心中卻在暗暗算計:好的,第一步達成。
“剛才……你……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