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學鋼琴,沒想到現在倒成了謀生的手段。”
她沒有主職工作,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以她的履歷,找一份辦公室的工作並不難,可薪資一般,時間也受限,還不如辛苦一點,多出來跑跑,如果能固定在幾個咖啡廳彈琴,每個月賺的比上班族要多。
柏盈看著她清秀的面龐,這話她接不了。因為她不是宋芸珠,然而站在她的角度,她其實很羨慕宋芸珠,畢竟現在跟沈晉沒有任何的關係,欠債……債總有還清的那一天,至少還有安生日子過,什麼愛情什麼財富,哪裡有性命重要呢。
不過宋芸珠可能就不這樣想了。
一夜之間從千金小姐淪落到需要頻繁打工來還債的境地,又有幾個人能坦然接受呢。
她跟宋芸珠之間就不要比誰更慘了,聽起來像是個冷笑話。
宋芸珠見柏盈欲言又止,失笑,“你應該也從蔣先生那裡聽說我家的事了吧……”
她深吸一口氣,“其實還好,我已經習慣了。”
柏盈怔了怔,“蔣先生?”
她猛然反應過來,宋芸珠過去在錦城圈子很活躍,那麼,她見過蔣墨成一點都不奇怪。
柏盈的腦子轉得很快,她突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是送上門來的枕頭。但低眸,瞥見宋芸珠那洗得發白的鞋子,短短几秒的時間,她幾乎立刻做了決定,倉促地打斷宋芸珠,勉強一笑說道:“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次再聊!”
宋芸珠微愣,雖然有些不解,還是微笑著點頭:“好,再見。”
柏盈飛快地從咖啡廳走出來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她都不懂自己哪來的泛濫的善意。
明明她順著宋芸珠的話往下聊,以這樣的方式知道蔣墨成的身份更好,她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聯絡沈晉,瞧,她即便跟著蔣墨成走了,但在察覺到他可能算計沈晉,甚至會帶來麻煩時,她第一反應居然是將這一切告訴沈晉——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她雖然人在蔣墨成,心還在他那裡嗎?這樣的情意多麼感人肺腑啊。
柏盈煩死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好心了。
宋芸珠跟她不熟,又不是她的誰,即便再次牽扯進來,跟她有什
麼關係呢?
她這是假善良,爛好心,虛偽!
柏盈不甘地回頭,都已經出來了,再折返回去也不合適,只好煩躁地攔了輛計程車,司機問她去哪兒l,她也懶得回酒店,隨便報了個地址,臉色很臭地看向車窗外。
…
柏盈斷定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諸事不順,誰能想到她前一秒還好好地坐在計程車上,下一秒,這司機居然打盹沒看到前面路口衝出來的人,將剎車踩到爛也來不及,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副駕駛座的靠背,車也刮到行人,那人倒在地上,一邊喊痛一邊嚷嚷著讓司機賠錢,司機氣得跳腳瘋狂大罵他是訛詐,誰都不肯讓,這兩人還不肯讓她走,死死地拽著她,都要讓她當證人,一番糾纏無果之後,她被吵得頭疼,果斷報了警,平生第一次進了派出所做筆錄。
在年輕警員讓她給家裡人打電話來接她時,她下意識地就要從手包裡拿出手機找蔣墨成,稀薄的日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她靈光一閃,呆呆地看向這個還很青澀卻一臉正氣的警員。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放下包,莞爾一笑:“好的呀。”
她用警局的座機,撥出了沈晉的號碼,只響了一聲後她就掛了。
蔣墨成在接到柏盈的來電時,他已經在趕往警局的路上。保鏢一直跟著柏盈,自然也第一時間聯絡蔣墨成,等待著他的命令。
這是一起交通事故,跟車上的乘客當然沒多大關係,蔣墨成匆忙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