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堪啦?”
年四爺的長睫顫出了不規律的節奏,不耐煩地道:“朕不想再提起以前的傷心事!朕相信朕的孩子已經轉世投胎了!”
虞伯的心口一震:“你……”
年四爺的臉色不好看了:“朕怎麼了?”
虞伯埋在寬袖下的手拽緊了:“你真的記得大皇子嗎?”
年四爺就道:“這麼重要的事朕怎麼會不記得?朕只是不想再回憶它!太傷心了!”
虞伯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老……老奴……冒犯,不該提的,老奴這就……告退。”施了一禮,雙腿發抖地走向了門檻。
年四爺狐疑地睃了他一眼:“慢著!”
虞伯的身子一僵,釘在了原地。
年四爺起身,緩緩地踱到他身邊,抬手抹了一把他額角的汗,意味深長道:“嚇成這樣了?朕對你做什麼了嗎?”
虞伯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老奴……只是有些累了,陛下早些歇息,少主那邊,還等老奴伺候呢。”
年四爺一把撐住門框,攔了他去路。
“沒有大皇子,對不對?”他輕輕地、又低低地說。
虞伯的太陽穴突突一跳:“啊?陛下說什麼?老奴不明白啊。”
年四爺單手搭上他肩膀,將他推進屋內,又反手插上了門閂。
“只有你、我、歐陽傾三人才知道的秘密,呵!”年四爺笑了笑,死神一般地逼近虞伯,“根本……就沒有這個秘密吧?”
虞伯渾身都被一種危險的氣息籠罩了,顫抖著身子,卻語氣如常道:“陛下忘了就忘了吧,這麼難過的事,忘了更好。”
年四爺一把掐住了他脖子:“是我忘了,還是根本沒有這回事?”
虞伯被掐得呼吸困難:“陛……陛下!”
年四爺冷冷一笑:“試探我,嗯?試探得很成功啊。果然是歐陽傾身邊最得力的下人!”
虞伯忍住驚悚道:“老奴……是陛下的人!是陛下將老奴賜給小姐的!”
但年四爺顯然已經聽不進他的狡辯,或者不會再被他糊弄了。他的表情與身體反應,比他的話更有說服力。
年四爺修長的手指,冰涼地拂過虞伯的頭皮:“你說,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還會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
這回……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啊?
……
咚咚咚!
“誰?”諸葛琰藏好袖子裡的彎刀,警惕地望向了大門。
“琰兒,是我。”年四爺溫聲道,“你睡了沒?”
諸葛琰把彎刀放在枕頭底下:“剛睡了一會兒,這麼晚了,父親找我有事嗎?”
年四爺道:“哦,本不想打擾你的,但虞伯好像中風了,我跟你說一聲。”
諸葛夜驀地握緊了拳頭:“虞伯怎麼會中風?他剛剛還好好的?”
年四爺在門外道:“都怪我,跟他吵得太厲害。唉,寶靈塔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我原本沒想過毀掉寶靈塔,他不肯聽我解釋,我訓斥了他幾句,他就……好了,沒什麼事了,你睡吧,我去叫人請大夫。”
諸葛琰的腦子裡浮現起了和虞伯的對話。
“我……我只是不知道匕首有毒。虞伯!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為什麼他變得……”
“陛下……是個好人。”
“好人會給我有毒的匕首?他想我殺死小寶的父親!”
“老奴去找四爺談談,如果……老奴不能平安回來,少主記住,趕緊逃!”
☆、【29】痛打年四爺
東宮,燈火通明。
“剪刀!”
“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