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倒貼他,聽說就連二人能成親都是王妃主倒追的,這樣一個冷麵閻羅,竟待她如此溫柔,太讓她受寵若驚了。
“皇叔,我敬你一杯。”
禧嬪舉起酒杯,甜兮兮地笑道。
攝政王微微一笑,舉杯與她的碰了碰,小飲一口。
禧嬪以寬袖掩面,一飲而盡。
人也來了,酒也喝了,該談談正事了,陛下可不信攝政王會無緣無故跑到宮裡來找他、找禧嬪喝酒。
“皇叔,你今夜前來,是不是有什麼事?”他問道。
攝政王將一盤喀什慶特色的小糕點推到禧嬪面前,禧嬪笑盈盈地吃了起來,他才看向陛下道:“聽說陛下今天去遊湖了,好玩麼?”
陛下眸光一凝,很快,又說道:“皇叔……是來找朕問責的嗎?”
攝政王眉梢一挑:“責?陛下何錯之有?”
陛下捏了捏石桌的邊角,嘆道:“皇叔不是為楚小姐來的嗎?”
一聽楚小姐,禧嬪吃東西的動作停下來了。
陛下又道:“皇叔可是覺得朕做錯了?”
不待攝政王回答,禧嬪搶過話柄:“皇叔,此事與陛下無關,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見楚小姐有了天花之兆,怕楚小姐傳染給旁人,這才將她送去疫區。我知道她是夜兒的未婚妻,但天花病,十人得九人死,我實在不希望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還請皇叔……原諒我的一片赤誠之心!”
說著,要給攝政王跪下。
攝政王攔住了她,並勾起唇角道:“本王沒怪罪禧嬪,禧嬪快起來,真要跪,那也是本王跪禧嬪才對,禧嬪是君,本王是臣,禧嬪莫要讓人覺著本王以下犯上,不遵君臣之道。”
禧嬪沒打算真的跪下,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她雖有些敬畏他,可她是皇帝寵妃,真論身份,她的確高他一等!
抹了幾滴強行擠出來的淚,禧嬪又坐回去了:“多謝皇叔體恤。”
攝政王唇角的弧度沒變:“禧嬪做得很對,得了天花,就該被關進疫區,若是本王見了天花患者,一定會做出與禧嬪一樣的決斷。相信陛下也一樣。”
禧嬪看向陛下。
陛下覺著這話兒句句都是對的,可聽起來就是有那麼一絲絲不對勁兒,但一時又不知哪兒不對勁兒,只得笑著點頭:“皇叔所言極是!皇叔真乃大義凜然之豪傑,值得天下萬民敬仰!”
攝政王輕輕一笑,說道:“萬民敬仰的是皇帝,本王若奪了皇帝的光芒,就該被身首異處了。”
這話,又每個字都是對的,可聽在耳朵裡……就是有點兒不大舒服。
陛下撓了一把額頭!
攝政王拿起一塊糕點,遞給陛下,陛下接過吃了,攝政王也吃了一塊,吃完,又給陛下斟了一杯酒,陛下很給面子地喝了。
他才又說道:“不過,今天你們好似沒帶太醫隨行,是誰診斷出楚小姐得了天花的?”
禧嬪與陛下的臉色同時一變。
陛下說道:“是一個灑掃丫鬟,她曾經見過天花病患,其症狀與楚小姐的無異。”
禧嬪幫腔道:“是啊是啊!天花病症很容易分辨的,但凡看過的都不會認錯!”
糟糕!萬一王爺說“丫鬟幾時能代替大夫了”怎麼辦?
禧嬪心虛地看向了攝政王。
幸運的是,攝政王非但沒講一句懷疑的話,反而讚賞地點了點頭:“禧嬪娘娘聖明,陛下聖明!”
禧嬪鬆了口氣,果然,王爺還是有所忌憚的,不敢真的與她、與陛下幹起來。
陛下卻看著如此和顏悅色的攝政王,生出了一股忐忑的異樣。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陛下朝他投來一個友好的眼神,他乾笑一聲,又聽得攝政王問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