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佛最多到今年底就會退位,副主編也隨之有了改換門庭的意思,不知怎麼活動了一番,與範西鄰勾搭上了。
就在上個月,副主編帶著一幫記者來本地採訪,名義上是為了宣傳西部大開發;實際上是想試探王向幀的態度,有沒有投靠的可能。
聽巴常務的意思,副主編開始在這裡混得還算頗有人緣,可算是與本地官員打成一片,很是享受了一番貴賓級待遇。
後來好像是因為副主編有此喝多了,說了不該說的話,王向幀讓秘書去找他談話,副主編第二天就灰溜溜地走了。
巴常務與萬家生佛把這個話題當成酒桌上的一個笑話,祝童明顯感覺到,巴常務廳長對他有所圖謀。
索然看起來並沒有特別熱絡,字斟句酌間,很是在意他的反應。酒過半酣,巴常務逐漸放開了;開始緬懷過去,很有激情地介紹自己的從政經歷,如何從一個偏遠山區的放羊娃,成長為一名還算合格的國家幹部的。
萬家生佛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不自覺地開始給巴常務廳長敲邊鼓。原來,這位巴常務廳長還是位學養深厚的經濟學博士。
祝童知道,人家的這番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而是希望能借他或者那位一直表現的很低調的、王向幀派來引見的助手的嘴傳遞到王向幀那裡。巴常務看上去不到五十歲,還有上升的野心。加深領導的印象,哪怕只有一丁半點,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朵花的鳳凰基金可算是聲名在外,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最好的渠道在那裡嗎?
除了王向幀和範西鄰,祝童與高階官員接觸的機會並不算多。在他看來,能做到廳級位置的個個都是人精,所以他的話並不算多,但應付起這樣的局面也算不得困難。
巴常務介紹起本地的風土人情,特別推薦了位於戈壁邊緣的天輪寺。說在一千多年前,那塊地方曾發生過一場影響深遠的戰役,有十幾萬戰士在那裡廝殺,死在那片土地上的竟有數萬人之多,流淌的鮮血把戈壁灘染成了紅色,從此得名紅戈壁。
之後的一千多年裡,無論是當地土著還是遠房遷徙來的遊牧民族,都很少踏足那片紅戈壁。最特別的是,生長在紅戈壁的胡楊林的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會發出紅色輝光。傳說,那是戰士們不屈的亡靈在揮舞戰旗,召喚夥伴支援。
總而言之,巴常務說,關於紅戈壁的傳說與靈異事件層出不窮,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那裡都是一塊禁地,連最吃苦耐勞的駱駝也不肯輕易踏入。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位來自藏區的喇嘛在紅戈壁最高山崗上修了一座小廟,並長住那裡傳播佛法、潛心修行。隨著時間得推移,天輪寺的香火逐漸旺盛。人們認為,道行高深的喇嘛們已經驅散了遊蕩在紅戈壁的幽靈。天輪寺也經過一次次擴建修繕,成為一座佔地數十畝,由紅戈壁獨有的紅石壘就戈壁名寺。
去年冬天,天輪寺活佛辛格納布修行圓滿,迴歸西方極樂世界。隔了三個月,天輪寺的喇嘛們從藏區請來一位女活佛,名為桑珠活佛。
天輪寺大喇嘛松曼說,桑珠活佛為天輪寺第十二世轉世法身,作為辛格納布活佛指定的繼承人。
說起女活佛,巴常務顯得有些激動,他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隻小巧紫金**,說這是他從天輪寺請來八寶護身金輪。
舉著紫金**,巴常務與幾分鐘之前前判若兩人。不能說是口若懸河,讚美的詞彙只華麗流暢,卻也遠超他剛才得到水準。
聽著聽著,祝童忽然覺得這位女活佛他應該認識。他盯著巴常務的紫金**看了一會兒,問:“我能看看嗎?”
巴常務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的揭開系在西服內側口袋裡的五色絲帶,雙手捧著紫金**遞到祝童手中;不放心地說:“李先生請看,桑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