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之初,餘抒被安可拉著報名參加了舞臺劇,這幾天正是排練的時候,而她耽誤這幾天,排練進度落下了大半。
餘抒問:「明天就回來了,有什麼比較難的地方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安可:「你會跳華爾茲嗎?昨天指導老師忽然說,要在劇里加一幕主角相擁起舞的戲。」
餘抒盯著手機,臉都皺了起來,過了會她嘆了口氣,算了,回去再想辦法吧,試試找藝術學院的老師或者學生教教她。
「年紀不大,挺愛嘆氣。」
程傾正好經過,淡淡地說了一句。
餘抒放下手機,一副說不動話的樣子:「程老師你要過去了嗎?」
「嗯,你不過去?」
「我過去,」餘抒緩了會好多了,站了起來,「走吧。」
會後活動是明大和永大為了加深和其他國外名校的合作辦的,校方非常重視,晚宴是自助餐,考慮到外國人喜歡跳舞,還要辦個小小的舞會。
程傾忽然問:「剛剛為什麼嘆氣?」
餘抒:「學校同學在排舞臺劇,我不會跳華爾茲,有點擔心回去後跟不上。」
程傾嗯了聲:「我過去了。」
有人看見她,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她也要過去打個招呼。
餘抒說了聲好,看著程傾走入人群中。
大概是因為晚上要跳舞的緣故,程傾穿了暗玫瑰色調的長裙,色調清冷又濃鬱,笑的雲淡風輕。
可是哪怕站在人群裡,那道背影高挑窈窕,挺拔端麗,依舊那麼醒目。
餘抒收回目光,她還沒吃晚飯,吃了一根玉米,一個雞蛋。
忽然想起程傾叫她『小豬』,她又開始生氣了,她吃的到底哪裡多,明明一點也不多。
她簡單吃了點,就繼續跟安可聊天,在網上找了幾個舞蹈影片來看,可依舊還是犯難,她畢竟沒有舞蹈基礎,看影片也看不出來什麼。
餘抒有點煩,拿了杯果酒,喝了一口氣甜滋滋的,酒精度數很低,正好讓她思維有點凝滯,暫時忘了此刻的煩心事。
全場都靜了下來,音樂響起,柔和的燈光傾瀉下來。
餘抒用力眨了眨眼睛,想看看程傾在跟誰一起跳舞。
可程傾的聲音卻在她耳邊響起:「你在喝酒?」
餘抒回過頭:「哎?程老師你怎麼在這?」
程傾沒回答她的問題:「還沒醉?」
餘抒想了想:「我感覺沒有。」
「要跳舞嗎?」
「嗯?我不會跳舞。」
程傾:「我教你。」
餘抒愣了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穿的牛仔褲,平底鞋,跳不了吧。」
程傾:「我剛剛叫人去拿了。」
餘抒不可置信地看著酒店的服務員拿了白色連衣裙和一雙細綁帶高跟鞋過來:「真的可以跳嗎?」
程傾說:「有什麼不可以的?你不要要學嗎?」
她讓酒店服務員帶餘抒去換衣服,餘抒換上裙子和高跟鞋,但磨蹭著沒走過去。她們兩個都是女性,一起跳舞的話,對程傾影響不好吧。
見她一直沒回來,程傾過來找她:「怕被別人看見?」
餘抒搖搖頭:「怕你被別人看見。」
程傾失笑。
是個有良心的小豬了。
她輕輕拉過餘抒的手腕:「走吧。」
餘抒被她帶著往前走,低下頭,一直看著她扣著自己手腕的修長指節。
原來大廳後面有個小小的隔間,用兩扇屏風隔開了,能聽見外面的音樂聲,而燈光暗淡,無人會注意到這裡。
在昏黃曖昧的燈光裡,程傾的聲音比平常更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