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醫院了嗎?」
「去過了。本來都沒事了,剛剛忽然有點疼。」
她的聲音好平靜,可尾音是在顫動的,斷斷續續,一直低著頭。。
餘抒擔心她,彎下腰問:「你自己去的醫院嗎?家裡人知道嗎,是不是很難受,我幫你打電話讓人接你回去?」
「不用,」鬱綿的動作停住了,嗓音有點啞,「家裡人不知道。我也不會讓她知道的。」
「為什麼?」餘抒愣住,「你是跟家人生氣鬧翻了嗎?」
「沒有…我又有什麼資格呢。」
她不過是個被放逐的人罷了,又有什麼資格…跟那個人生氣。
餘抒不懂她這話的意思,但感覺她狀態不好,給童嘉發了資訊,叫她問問鬱綿室友,能不能來接她。
她出去買了瓶水,擰開瓶蓋遞過去:「喝點水。」
「謝謝。抱歉,我現在好點了。」
一直低著頭的女孩朝她笑了笑,額前的橙子發卡只別起一點頭髮,垂落的長髮遮住了她的神情,但餘抒看到她額頭上都是汗珠。
後半程旁邊都很安靜,餘抒收回心思,繼續聽程傾講課,好不容易等到講座結束,她看到之前的小組課題群裡隊長沈燈輕她,問她在哪。
餘抒靠過去說:「你室友過來了,我送你出去吧。」
鬱綿笑著說了聲謝謝,沒讓她扶,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回頭對她揮了手,笑容像平常般溫暖純粹。
餘抒也對她笑了笑。
可心裡反而覺得沉甸甸的,一點也不好受。
「發什麼呆呢?」
「…哎?」
餘抒回過頭:「程老師,你也忙完啦?」
「忙完了,準備走了。」
「哦,那我也要走了。」
「去給我買瓶水。」
「嗯?」
餘抒最初沒反應過來,聽她又說了一遍,才跑過去給她買水:「給你。」
程傾淡淡看她一眼:「擰開啊。」
餘抒:「啊?」
她給程傾把瓶蓋擰開,再遞給她。
程傾接了過來,淡淡掃了她一眼:「還算有點良心。」
餘抒不解。
有點迷惑地看著程傾走遠了。
—
等第二隻影片上線後的週末,餘抒發現,上一個原創影片被模仿抄襲了。
現在對相關抄襲和模仿的界定很寬泛,沒有一個切實的依據,所以投訴舉報也不會成功。
甚至連秦繁都來安慰她,這挺常見的,不要太在意。
但餘抒就是緩不過來,她悶悶不樂了很久,給程傾發了訊息:「程老師,你知道那種被抄襲的感覺嗎?」
程傾沒有回覆她,過了會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怎麼了?」
這是餘抒第二次接到她的電話,愣了下才說:「哦…沒事,就是跟別人一起拍的影片,好像被抄襲了。」
「這樣,」程傾語氣放緩了,回答她簡訊裡問的,「我被人抄襲過。一個課題組的同學,在我論文修改完之前,她用同樣的題目投稿了。」
「怎麼會這樣!那你生氣嗎?」
「當然生氣。」
「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在普通院校當老師。去年因為學術不端被開除了。」
餘抒笑了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計較』來安慰我。」
程傾也笑:「沒什麼可安慰的。遇到不好事情,人都會產生情緒。但解決問題比放任情緒更重要。如果實在解決不了,那就收回目光,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程傾是這麼跟她說的,解決問題而不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