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我只是給你講講江湖傳言罷了,又不是真的怕他。”她眼珠一轉:“我知道你為什麼急著回船了?”
花想容隨口問:“為什麼?”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水柔清搖頭晃腦地笑道:“不對不對,是一個時辰不見就如隔三秋。”
花想容大窘:“亂嚼舌頭,我是想蟲大師他們也沒有吃午膳,你莫胡說。”
“不要不承認嘛。”水柔清笑嘻嘻地道:“花夫人以前常常在我面前唸叨什麼你眼高於頂,天下男人都看不上,這次回去後我馬上給她報告好訊息。”
“你再說。”花想容作勢要打,水柔清連忙閃開,嘴上猶道:“你要證明沒那心思就陪我去三香閣。”
花想容拿水柔清無法,只得答應:“好啦,依你就是。”嘻嘻一笑:“可惜今天沒人請客了。”
一提到小弦,水柔清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小鬼實在可惡,我懷疑他是擒天堡的人。”
這下花想容佔了上風,笑吟吟地繼續開水柔清的玩笑:“說不定他就是鬼失驚扮的。”
“就憑他?”水柔清一撇嘴,氣鼓鼓地道:“那我再見到他便剝了他的皮,看看他倒底是什麼人扮的……咦,真見鬼了。”原來水柔清話音尚未落,便看到一個漢子抱著小弦從街邊轉角出現了,正往二人的方向走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呀。”花想容大笑:“快去剝他的皮吧。”
水柔清剛剛說了大話,臉上頗掛不住,對那漢子喝一聲:“站住。”
那漢子卻非日哭鬼,三十上下,身材瘦小,五官上最醒目的便是一雙狹長的眼睛,正是擒天六鬼中的吊靴鬼,依言停下腳步:“二位姑娘好。”
見到花想容與水柔清,小弦眼睛驀然一亮,卻不說話,只是在吊靴鬼的懷裡掙扎起來。
水柔清裝做老氣橫秋,一指小弦:“你這小鬼見了我還不上來請安麼?”
小弦眼中神色複雜,仍不答話,依然拼命掙扎,只是吊靴鬼力大,如何掙得脫。
花想容見小弦衣衫上撕破幾處,面上還有一道傷痕,覺出不對。向吊靴鬼問道:“你是什麼人?這小孩子和你什麼關係?”
吊靴鬼乍見到花想容的傾城絕色,呆了半晌,方舔舔嘴唇嘿嘿乾笑道:“這位便是花姑娘吧,果然是國色天香,豔壓群芳……”
“住口。”水柔清斥道:“你怎麼和這小鬼一樣的油嘴滑舌,想做什麼?”她正沒好氣,連帶小弦一起罵上了。
花想容見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料知對方有備而來,心中暗自提防。
吊靴鬼從驚豔中清醒,退後半步,長揖一躬:“水姑娘息怒,在下擒天六鬼之吊靴,奉堡中寧師爺之命給蟲大師與林大俠問安,另外尚給林大俠帶一封信,還要麻煩二位姑娘轉交。”
花想容尚未答話,水柔清卻見小弦一臉奇怪的神色,有意為難吊靴鬼:“我們又不是和林大俠一路,你自去找他罷了。”
吊靴鬼一笑:“水姑娘有夜探擒天堡涪陵分舵的膽量,卻沒有承認與暗器王同行的勇氣麼?”他終於從初見花想容時的慌亂中恢復過來,言辭亦鋒利起來。
花想容見吊靴鬼侃侃而談,將己方底細數家珍般道來,更是毫不遮掩地說出水柔清夜探之事,心中暗驚:莫非是龍判官已到了涪陵城,正式向林青與蟲大師宣戰麼?嘴上卻道:“這位大哥言重了,清兒不過小孩心性,去涪陵城中玩耍,何言夜探擒天堡?”
水柔清雙眼圓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去你們什麼分舵了。就算真是這樣,你堂堂擒天堡連我一個小女孩都攔不住,還胡亂吹什麼大氣。”
吊靴鬼平日亦是舌燦蓮花口若懸河,本與水柔清的伶牙利齒大有一比,但碰到水柔清這般不講道理的胡攪蠻纏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