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他們的安全,我去去就來,放心,一有危險我一定躲的遠遠的。”倚天還是不為所動,他都猜到了。這時夜少開口:“讓他去吧,自己……小心。”前一句是對倚天說的,後一句不用說是對青帝說的。倚天神色不與,他不相信夜少看不出來這事有多危險,最近邪珠門在江湖掀起多大的風波,他這樣出去,一定會引火上身。但是“紅衣坊”這三個字已經足夠吸引青帝所有的注意力,他嘴
上不說,但那裡他總是記掛著的,畢竟是他熟悉的地方,還有熟悉的人。
趁著倚天和夜少意見相左,眼神交流時,青帝掙脫倚天的攔阻,飛身出去。他顧不了太多,這兩天總有不好的預感,肯定是發生什麼了。
屏息在半人高的草叢中掩飾好行跡,青帝扒開一條縫隙,正好望見一張熟悉的臉,紅袖!她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傷口,紅衣混著血液,兩種相近但卻截然不同的顏色異常的融合。青帝的感覺果然不錯,紅衣坊出事了!他內心焦躁起來,但局勢不明,他強迫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忽然間紅袖大笑起來,目空一切,劍在她手裡幻化出一種華麗的破滅的圖案,她對面的人似乎有些惱怒,平地而起的氣流越來越濃烈,肉色的氣體變化出無數□,每一個□都有一張帶著血光的嬰兒的臉,隨著異常詭異的旋轉動作,“嬰兒”發出微弱的尖銳的啼哭聲,宛如一個艱難的分娩過程:嬰兒已經從母體中露出腦袋,並試圖藉助母體的力量竭力釋放被卡住的身體,但驟然間收束的宮門,又硬生生將它頭骨臉面一下的部分吸附在身體裡。掙扎,伴隨著肆無忌憚的破滅的力量幾欲摧毀它身邊的一切,草叢中的青帝也明顯感覺到了這種強勢的不顧一切的破壞力,這不是他能對付的,怎麼辦,他一定要想辦法。
紅袖手中的劍也跟著泠泠作響,劍身劇烈戰慄起來,不受控制地胡亂逃竄,它也害怕了這種邪惡的東西。紅袖勉力拉住劍,控制劍尖直指旋轉中心的人影。但,劍還沒能靠近,一張淌血的嬰兒臉突然哭笑著衝向她,紅袖的雙瞳急速擴張:“這不可能,它!是它!怎麼能是它!……”彷彿是受到某種強烈的驚嚇,她滿臉痛苦,整個人就在一瞬間轟然倒地,眼前出現紛亂混雜的畫面,是誰,在她的夢裡哭,“娘,救救我,我好痛苦,我要出來……”這些糾纏她好久的幻象為何還要再次出現,它是誰,不!它是什麼,孩子?!她完全沉浸在驚恐裡,好像時間回到那個破舊的小茅屋,那一次艱難的分娩,還有她未出世就冰冷的孩子,她的噩夢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堵住了她所有的感官。
這是怎麼回事?青帝睜大眼睛,紅袖放棄所有的抵抗?他再也等不及,抽出一直貼身佩戴的軟劍,他從草叢中迅速躍起,憑藉著本能出劍,直逼詭異的中心。分散的“鬼嬰”似乎感知到危險的靠近,它們自動融合連體,然後立刻爬上青帝的手臂,化作陰寒的氣體糾纏住他的手,而此時中心的人也逐漸露出面容,顏夫人?!
一顆心在青帝身上幾乎就要停止跳動,這時顏夫人詭異的一笑,衝口向青帝吐來一口血水,液體在離開口腔的瞬間變成血紅
的利刃,筆直、精準、無情、不帶一絲溫度。
“利刃”接觸胸口,猛烈地撞擊在青帝的金縷衣上,這種真實的撞擊感,提醒他顏夫人送他的金縷衣,那是他娘啊,他一下驚醒:這不是顏夫人,對面的人不可能是顏夫人。鬥志立刻凝聚,他挺胸迎上,血滴似乎重達千鈞,他被震得血氣翻湧,手臂上惱人的陰寒之氣與之交相呼應,力量極其霸道,幾乎要強行吞噬青帝的身體,有沒有人體會過那種身體被硬生生塞入一團實物的感覺,就像分娩的逆過程,將嬰兒重新收入母體,青帝此刻的感受就是這樣。明明胸口完整無缺,但液體很快依附上來,無形之中彷彿開啟無數細碎的洞口,手臂上的東西同時散作無數部分爭先恐後的佔據那些看得見摸不著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