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心!”
身後一股巨力拉扯著籬術仰面倒下,他眼前一黑,接著劇痛從周身各大關節處傳來,很快就暈了過去。
莫鑲迅速唸了個咒,從屋內的行李中飛出幾張黃符,符紙見光自燃,衝向一個全身被斗篷嚴密罩住的人影,黏在斗篷上,布成一個陣法。
剛用斗篷罩走籬術的神秘人從斗篷下傳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咦”,他抖抖身軀,發出“嘿嘿嘿嘿嘿”的詭異笑聲,猶如惡鬼索命時得意譏諷的陰笑。
那些一直燃燒的符紙紛紛落地,一片焦黑,卻並沒有成灰,還可見紙張的原型。
符紙甫一落地,莫鑲的身形已閃電般逼至神秘人身前,他雙手食指中指各夾一張紅符,揮動間電光閃閃,連帶他的攻擊都如有雷電輔佐。
他不斷攻擊神秘人,想要掀開對方斗篷,搶回籬術,可是那神秘人根本無意纏鬥。
他全身被駝色斗篷罩得密不透風,連臉都沒露出丁點,只是看身形像個人,可是莫鑲一拳揮向他胸前時,神秘人竟整個人如麵條一樣成了個S形,躲過莫鑲的攻擊。
趁著莫鑲一驚之際,神秘人又似徹底失去力氣一般倒在地上,貼著地面蛇一樣遊走了。
神秘人速度極快,莫鑲來不及攔住對方,氣得咬牙切齒,將符紙貫在地上。
天際突然雷聲轟轟然,大晴的日子裡,卻生生見兩道黑色雷光閃過,驚了不少人。
正躺在家中眯眼小憩地商略一個軲轆坐起身來,皺著眉看窗外天空,“定陽神雷……”
他沉吟片刻,總覺心中不暢,片刻後起身,提了外套出了門。
莫鑲在酒店裡,取了一隻小鼎,用火符點燃裡面的三根短香,從左往右依次三縷分別為黑、赤、金色細煙筆直地升起。
他從一隻香袋裡倒出一根雪色獸毛,正是籬術原形身上的。莫家最擅長追蹤術,他早早便弄得籬術毛髮,籬術才會屢屢被莫鑲尋到蹤影,就算躲到商略身邊也逃不過。
莫鑲捻著白毛到中間的血色煙柱上,鬆手後,白毛卻並不落下,而是被紅煙穩穩托住。三色菸絲驟然匯到一處,環繞這白毛糾纏,但絲毫不見相互融合,三色分明。
莫鑲緊緊盯著被菸絲包圍的白毛,口中唸唸有詞,那白毛劇烈顫抖起來,想要脫離細煙地圍困而去,卻被三煙越纏越緊。
莫鑲的嘴越動越快,額上泌出細汗,那白毛也抖得越加厲害,知道某個頂點,“噗”的一聲,白毛化成了粉末。莫鑲臉色煞白,心道糟了。
門鈴聲響起,莫鑲失魂落魄地呆坐著,權當沒聽見。
門卻自己突然開了,商略信步走進來,臉色陰沉地看著莫鑲面前恢復如初的小鼎,質問道:“籬術呢?”
見是商略,莫鑲也不能再裝傻,懊喪地答道:“被抓走了。沒救下他,是我的失誤!我會負責的!”
商略卻看也不看他,走到陽臺打量了一番,又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眸中精光一閃,“煮鬼影子的孽障,膽子倒真大。”
莫鑲走過來,“你說那是煮鬼影子的餘孽?他們抓籬術幹什麼?!”
煮鬼影子便是這一次讓莫鑲籬術結仇的罪魁禍首,這是很邪的一種妖物,沒有實形,看起來就跟影子一樣,卻是以鬼為食的,最關鍵的是,他們不食尋常鬼物,而一定要自己抓了活物殘殺後再煉成一種鬼傀,由此吃了方才滿意。
人妖之間互不干擾,可是煮鬼影子卻總是抓捕人類進食,故而一直受到人類的追殺,妖族雖不肯同人類聯手,卻也對他們頗多怨言,不會主動幫助,而是保持著讓他們自生自滅的態度。
只是煮鬼影子一族若要報仇,該對莫鑲下手才是,籬術可謂這件事中最無辜的一人了,煮鬼影子抓他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