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膝的黑色大衣,顯得整個人挺拔而嚴肅。
他朝她走來,步伐有些急迫。
南笙忍不住一步步的後退著。
她看著那張臉,目光打量著,這雙眼眸是熟悉的,一如記憶中的狹長而慵懶,只不過,現在的他很憔悴,眼角很紅,下巴還冒著胡茬,甚至可以說是頹廢的,可她的心還是控制不住的沉迷了,像是被人拎起,又用力的捏在手心裡,擠壓的讓她喘不過氣。
這種感覺,讓她惶恐。
容翎見她在躲著他,腳步一停現在那裡。
他笑了。
“老婆,你在躲著我嗎?”
老婆?
南笙差點腳步一軟,明明剛剛還覺得他的表情很嚇人,怎麼這會兒突然變了一個畫風。
見到她了,容翎有的是耐心,他知道,南笙就算失憶了,可是她骨子裡的防備還不足以讓她徹底的信任他。
他指了指她手裡緊緊握著的畫像,又將他懷裡的畫像拿了出來。
“你瞧,你還記得我不是嗎?”
“…”
容翎放低了聲音,又變成她記憶中的繾倦深情,這個音調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南笙停止了後退,看了看容翎,又看了看手上的畫像,她緩緩的展開。
容翎的眼眶一酸,上前就將南笙拉入他的懷裡。
他壓著她的頭不想讓她離開,也不想讓她看見他此時狼狽的樣子,“老婆,對不起,是我將你弄丟了。”
“”
良久。
南笙吶吶的問起。
“我們,結婚了?”
一個人的記憶不在,可是身體是誠實的,這個懷抱非但不讓她討厭,反而讓她很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容翎揉揉她的腦袋,從懷裡掏出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拉過她的手指套上,“它的名字,叫做摯愛,我們結婚了,可是你還沒有畢業,你說不想辦婚禮,你還說,帶著它上課太顯眼了,所以每次都是摘下來放到我的口袋裡。”
這些事,都是他們平常的一些瑣事,而這枚戒指,基本上都是容翎在保管,南笙聽著他不經意流露的無奈與寵溺,那層薄弱的心房,正以可見的速度逐漸的崩塌。
“看樣子,之前的我很任性?”
哪有帶個結婚戒指還嫌棄的啊。
南笙擺弄著那枚戒指說。
容翎笑著搖搖頭,“不,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她的老婆,有任性的權利。
周圍的人不知不覺都退了下去,南笙打量著這個沐浴在暖光中的男人,他的垂眉低首,他的一淺一笑,都美的不像話,他眼裡的深情,就像一汪舒適的海洋,讓她沉溺,無法自拔。
耳邊瞬間響起很多聲音。
“容翎,你會把我慣壞的。”
“容翎,你再這樣,可真把我慣壞了。”
“容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
“容翎,我捨不得忘記你。”
…
原來那根深蒂固的那個名字,叫容翎。
南笙微微仰起臉,她看見他在壓抑自己,他在小心翼翼。
“容翎。”
似乎輕輕咀嚼出的兩個字。
“你說什麼?”
容翎驀然的抬眸,只見南笙輕輕的笑了一聲,唇瓣漾起,她伸手戳了戳他的下巴。
“為何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
“老婆,你,你想起來了?”
短短的幾分鐘裡,容翎覺得他的心臟就像過山車一樣,他怕嚇到她,一直在努力的壓抑自己,控制自己的行為,可南笙的這一句話,輕易了打碎了他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