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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話不算數!把他綁在樹上,讓他在這裡喝一晚西北風!”

神銳軍們面面相覷,謝朗知道她是言出必行的,忙低聲下氣道:“好妹子,這回是來辦要緊事,下回送雙份給你。”

裴紅菱不依,奪過一名神銳軍手中的繩索,謝朗忙跳開幾步,她追了上來,二人正糾纏不清之時,營房方向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音。裴紅菱聽了,一跺腳,扭頭就走。

謝朗嘿嘿一笑,跟著她下了山丘,向營房走去。他看看西面的集市,又看看營房,道:“大哥還真打算在這裡定居不成?”

“有什麼不好?省得在漁州受那些鳥人的氣!”裴紅菱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進得營房,她一溜小跑,跑向東首一間屋子,在窗下叫道:“大哥!人帶回來了!”

“哈哈!明遠,大白可比你先到!快來,等你半天了,咱們今天醉他孃的一場!”屋內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謝朗心頭一寬,推門而入,“大哥!”

屋內燃了數個火爐,酒香四溢。體格雄壯、雙目炯然的裴無忌從鋪了虎皮的椅中站起,握住謝朗雙肩,二人相視大笑。

裴紅菱搶著喝了一杯酒,嚷道:“大哥不等我回來就喝酒!不地道!”再看向一旁,連聲叫苦,“你又把大白給灌醉了,我還想帶它去和裡末兒鬥鷹的!”

已酣倒在椅中的大白看見謝朗進來,勉力扇了扇翅膀,“咕咕”兩聲,算是向主人打了個招呼。

謝朗一腳將它踢開,坐下來,喝了口酒,定了定神。裴無忌將裴紅菱趕了出去,讓她命附近的哨兵全部撤走,再關緊門窗,轉身問道:“王爺怎麼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謝朗苦笑,道:“大哥知道了?”

“沒有。”裴無忌搖頭,道:“不過前幾天寧朔軍拉來邊境,虎視眈眈的與我們對峙,我就知道朝中出了大事,正擔心王爺的安危。到底怎麼回事?我在信中所說,王爺沒有奏達陛下嗎?怎麼寧朔軍直指我們謀反作亂?!”

“看來真是出了內奸了。”謝朗恨恨道:“大哥的信,王爺一直沒有收到,也不知道你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才派我來的。”

二人邊喝邊說,這才將這段時間來的事情弄了個明明白白。

四月起,兵部便對前線將領屢有撤換,裴無忌見換上來的大多是弘雍一系的人馬,頗感納悶。可平王自回京交了虎符後,為避景安帝的猜忌,叮囑過裴無忌,沒有要事不要輕傳密信,以免授人以柄。裴無忌便將滿腹疑慮按捺下來。

可張保出任幽州府尹後,形勢急轉直下。他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扣下了神銳軍十萬兩銀子的軍餉,裴無忌找他理論,他反指裴無忌虛報兵員,吃空額。

到七月,神銳軍士兵足有三個月沒有領到軍餉。這些士兵絕大多數出身貧寒,全靠這點銀子養活家人,哪經得起這般拖延,軍中怨聲載道。

再後來,張保愈加過份,調撥軍糧時以次充好,鼠屎沙礫亂布其中,還由一日三頓口糧變成一日兩頓。士兵們吃得火大,有性情魯直者去撬了幽州府衙的糧倉,結果發現裡面全是白花花的上等大米,撬倉計程車兵怒不可遏,徑自將糧食搶了回來。

張保的府兵趕來漁州,將撬倉士兵抓住,說要處以極刑。恰好當天裴無忌和幾員主要將領都不在軍營,留下的副將章海是個吹火棍,當即火冒三丈,帶著神銳軍士兵去府衙要人。

雙方爭執間,不知誰將漁州府衙的師爺推了一把,正撞上章海的槍尖,當場殞命。府兵大譁,要將章海扣押,神銳軍將士群情洶湧,雙方激戰起來。混戰間,有人放火燒了府衙,搶出撬倉士兵。等裴無忌趕回來時,已只見一地的府兵屍首,府衙也被燒燬,府兵頭領卻已逃脫。

裴無忌知道這個禍闖大了,按殷制,士兵譁變,不但要處以極刑,家眷還得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