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一起進屋了。大家禮節性地跟孩子們聊了聊。並說了幾句恭維話。在大家的閒言碎語中可以聽出。有的妙語連珠。有的百無聊賴。但更多的是單調寡味的平常話——陳舊的訊息、下流的笑話、平常的所見所聞和陳詞濫調。
女士們剛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這時,其他女客人們就陸續走進來了。愛瑪眼瞅著她特別喜歡的小朋友也來到了。她不但為她那年輕貌美·端莊大方·溫文爾雅而嘖嘖稱羨,而且還喜歡她那種輕鬆愉快·無憂無慮的性格。這種性格減輕了不少因失戀而產生的痛苦。她呆在那裡——誰會知道最近她又流了多少眼淚呢?能有幸跟大家團聚,她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別人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她面露笑意地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看上去美不勝收——這表明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是挺愉悅的。簡·菲爾費克斯儀態和舉止的確與眾不同。可是愛瑪猜測,她可能喜歡跟哈麗埃特交換一下心境,很想用那種危險的樂趣,即知道朋友的丈夫愛上了她,去換取那種白白地愛上埃爾頓先生的痛苦。
愛瑪認為,在如此規模的聚會里,無需去跟她套近乎。她不想提及那架鋼琴,這已是秘而不宣了。她覺得不該懷有什麼好奇心或者產生什麼興趣,因此她有意識地跟她疏遠了。不過,別的人立刻又嘮叨此事。她發現,當人們說著“我的好朋友坎貝爾上校”這個名字並向她表示祝賀時,她臉漲得通紅,滿臉羞色。
威斯頓太太人很好,也喜歡音樂。她津津樂道於此事,而且沒完沒了地談著。愛瑪不由得感到可笑。有關音樂·踏板和彈性的問題,她一個勁兒地提問,全然不顧對方是否願意,其實對方只想儘量不提此事。愛瑪從這位年輕貌美的小姐臉上分明可以看出她的這種想法。
不一會兒,有幾位先生也走到她們這裡,其中有一位正是弗蘭克了。他走過貝茨小姐和她外甥女的身旁,並跟她們打了招呼。接著,他便一直朝愛瑪呆的地方走去;在她身旁找到一個座位之前,他一直站著。愛瑪猜想屋子裡的人一定在想什麼。他們倆正在談戀愛,大家一定會看出來的。愛瑪將他給她的朋友史密斯小姐作了一下介紹。後來在適當的時候,他們各自談了對對方的印象。”她那張臉太可愛了,我從未見過。還有,她那天真無邪的性情給我留下了特別深的印象。”可她呢——“大家對他的讚美是不是言過其實了,有關這點還需再考慮考慮,不過我真的覺得他有些方面跟埃爾頓先生差不多。”這時,愛瑪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只是一聲不吭地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她。
在第一次掃視菲爾費克斯小姐時,愛瑪和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可是,非常謹慎小心,以免說話。他跟她說,他剛才很想從飯廳走出來——不願呆得時間太長——只要方便,往往首先離開——他父親、柯爾先生、奈特利先生和考克斯先生都還在那裡正津津樂道於教區的事情——可是,他在那裡玩得很開心,要知道,這些人都有紳士風度,而且通情達理。這時,他又對整個海伯利誇獎起來——在他看來,這兒許多人家都不錯——愛瑪也開始覺得自己過去對這裡太鄙視了。她向他了解有關約克郡社交界的情況以及恩斯科姆鄰居多還是少等等。他都作了回答。對恩斯科姆本人來說,社交活動並不多,他們只去看望一些上流人家,而且都很遠;再說,即使接受了邀請,時間也定好了,也很有可能正好碰上邱吉爾太太的身體不適或者心情不好,那就只能取消了。他們還拿定主意,決不去拜訪任何新來的鄰居。儘管別人也邀請他參加聚會,可是有時他要接受邀請或者挽留朋友住一夜,可那是相當困難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
她發現恩斯科姆的口碑不太好,而海伯利呢,往最好的方面想,無疑會讓一位在家老是呆不住的小夥子感到歡欣鼓舞。他在恩斯科姆的地位是很明顯的。他並不自詡,不過這理所當然地顯示出——在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