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章函慢慢地挪開了身體。
“我要走了。陵區裡面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在這裡休息,中午我會送吃的過來,你想吃什麼?”
“那幾只鎮墓獸怎麼辦?”蘇紫卻答非所問:“你還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呢!”
章函還是下了床,取下搭在地屏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一邊回過頭來看著蘇紫。
“鎮墓獸原本封印在墓穴裡,幾千年來並沒有出過任何的問題。然而自從第一隻鎮墓獸被人搶走之後,格局就遭到了破壞變得不穩定起來。前日的地震之後,鎮墓獸恐怕已經全部甦生,繼續留在陵區裡始終是隱患。”
“那就快點取出來罷!”
蘇紫也支起了上半身準備下床:“日本人搶走第一隻鎮墓獸都過去快要一百年了,不是早就應該動手了嗎?”
“不,沒有人知道鎮墓獸的具體埋藏地點。雖然是我建議心溟真人利用皇陵的王氣作為鎮守,但是鎮墓獸究竟放在哪裡,卻是心溟真人一個人的秘密。就連現在的白秀麒都不知道。而且……”
說到這裡,章函已經發現蘇紫也開始找起了自己的衣服,立刻轉身走過去。將床尾的幾件衣服丟到了壺天外面。
“不,你不能跟我去,我不能允許我自己再讓你涉險!我現在說的不是死亡輪迴,而是魂飛魄散——從此天上地下,永生永世……再不相見。”
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蘇紫的眼皮禁不住地突跳了一下。
要說沒有恐懼。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一些情感更超過了恐懼本身,讓他不得不發出反對的聲音。
“我並不需要你的保護。因為被保護的人不能與保護者比肩而立。這樣下去……總有一天還是會發生悲劇的。‘
“那就算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自己罷!”
章函也沒打算做出任何的讓步,他伸手按住蘇紫的肩膀,將他輕輕地推回床上去。
“這裡是我的壺天,你在這裡就是一直與我在一起。我生則你生;我死……就讓我們一同輪迴。如今那羅酆君已經歸位,我會讓他安排我們投胎在一起,重新相遇,重新相愛,讓我來追求你、為你付出一切所有……”
說到這裡,他再一次吻住蘇紫的嘴唇,好像將所有的顧慮和不安全都吸收。
“我不是你的保護者,而是你的囚徒。我甘願放棄自由,只為了戴上你這全世界唯一的枷鎖,生生世世,再不解脫。”
“……”
蘇紫的嘴角瀉出甘美的嘆息,眼神也再度變得迷醉起來。
“等等。”
一吻終畢之後,他抓住章函的手臂說道:“你去我的包裡找一找,有一張特殊的皇陵地圖。昨天晚上,我雖然被鄭楚臣擺了一道,但是也在他身上下了點小法術,他若是接近皇陵,所處的位置便會在這張地圖上顯映出來。我給了白秀麒一份,這一份你或許用得著,拿去罷。”
“你果然還是個不肯吃虧的鬼靈精。”章函微微一笑:“我記住了。”
蘇紫又問:“既然白秀麒是中天應元帝君的轉世,鎮墓獸裡藏著的又是他的力量,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合作?若是你們聯手,區區一個鄭楚臣應該不在話下吧?”
“你以為我沒有信任過他嗎?”
章函苦笑:“當年如果不是他痴情誤事,偷偷與牢獄中的天魂天衝幽會,以至於被利用;如果不是他婦人之仁,又怎麼會鬧成今天這個局面?前車之鑑,後事之師。我的信任早就已經被他耗盡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再次囑咐蘇紫安靜休息,然後離開了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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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壺天外的同一個家屬大院裡,陰暗破舊的招待所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