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通電話根本就是簡桐捏造出來的呢?” 白秀麒一邊思索一邊說道:“簡桐就這樣一步一步引導我們陷入他所設計的陷阱,攪亂各方的思維和判斷力,從而達成他所想要達到的目的……”
“他的什麼目的,讓當年的瑰火島慘案再重演一遍嗎?哈?!”江成路覺得自己的這個推論實在有點好笑。可是李冕和黃秀綺沒有笑。白秀麒更沒有笑。
江成路於是又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就算他是真的打算那麼做,那至少也該有個動機吧。”
“這個就要問李冕了。”白秀麒將頭轉向另一邊,看著李冕:“這裡只有你經歷過那場慘案,當年島上的慘案究竟是怎麼發生的,還記得麼?”
有那麼長達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李冕都沒有說話。就在白秀麒快要以為他根本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終於聽見了一聲讓人有些意外的回應。
“……簡桐的真正目的,應該是湯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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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旅館之內。
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是花陽的身體狀況好歹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他被轉移出了浴缸,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正好壺天裡頭有一些工具和材料,商鬥星著手開始修復花陽那兩根壞掉了的手指頭。
花陰也幫不上什麼忙,在一邊來來回回地踱步。商鬥星看得心煩,乾脆就將她攆出了壺天。
這一出去,花陰就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旅館房間的隔音性不算太好,前兩天隔壁屋裡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聽見個五六分,然而此時此刻,花陰卻什麼都聽不見,就連原本鬧哄哄的樓下,此刻也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人都到哪裡去了?
花陰心裡生疑,於是大著膽子開啟門往外面看。而這一開門,她立刻就嗅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氣味。
香氣,是肉香。
算起來,因為擔心兄長的情況,花陰已經有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眼前這誘人的香氣飄蕩在空氣裡,簡直就是一種摧殘。她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沿著走廊下了樓,本能地想要尋找香氣的源頭。
說起來倒也奇怪,幾個小時之前還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旅館大廳裡,此刻居然空無一人。曾經坐滿了前來避風的島民的桌椅如今七歪八扭地倒在地上,就連宗叔放在窗臺上的九色花花瓶也碎在了地上。再往遠處看,地上和牆上隱約還有血跡,與空氣中那股肉香互相對比,顯得無比詭異。
花陰的心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被提到了嗓子眼裡。本能告訴她無論是誰造成了這樣的局面,自己都不可能是它的對手,如今最好的辦法也許就是轉身上樓,到商鬥星的壺天裡去暫時避一避風頭。
可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壺天沒有辦法自行移動。壺天是依靠商鬥星的靈力而存在的,如果靈力耗損太大或者被人強行進入……
花陰越想越忐忑,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冷不丁地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大廳的角落裡。
“羅微盧?”花陰認出了這個存在感稀薄的盲人,同時也看見了正在他的手臂上攀爬著的紫黑色大蜘蛛。
“你怎麼能用蠱了?!”花陰驚愕:“不是說只有特定的地方才能……”
“特定的地方,不僅僅是指苗疆。瑰火島同樣也是特定的地方。”
回答她的聲音,卻是從她的身後傳出來的。花陰悚然轉身,發現簡桐正站在宗叔的房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早在二十、不,或許是七十多年前,瑰火島上就已經被人佈下了可以施展蠱術的結界。這幾天我只不過是四處走動走動,將它修補完善了一下而已。”
“是你?!”花陰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裡都是你們在搗鬼?”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