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山遠離話筒,用無聲的鼻息呼了一口氣。
閉上眼,翹著二郎腿,左手捏出和絃,右手指尖化為撥片,他慢慢的撥動琴絃,開始了《且聽風吟》的演繹。
這首歌的吉他前奏很落寞,也很簡單,並沒有什麼太出彩的地方,只要是會彈吉他的人,練練都能彈出這種水平。
不過,簡單的音符塑造出的憂傷氛圍,可就見了表演者的功力了。
由監聽耳機聽著清晰的如落雨般的憂傷琴聲,孫玉珍屏住了呼吸,閉上美眸,心情莫名的沉醉。
張鵬飛也是從監聽耳機中聽到了就像在他面前彈出的琴聲,胖眼微亮,他心想這大叔彈的這段旋律不錯啊!
白鴿聽出了林在山這段前奏彈的和之前彈的一模一樣,驚喜和感動頓生心底!
她老爹真的如他自己所講的那樣,靈感在乍現的瞬間,就已經印進了腦海!
他真是太天才了!
白鴿興奮極了!
信徒樂隊的幾個學生倒沒覺得林在山這段吉他彈的有多出色,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給林在山貼上了失敗者的標籤。
張昊和李鶴甚至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在看林在山表演。
也果然讓他們笑出來了——
“突然落下的……咳咳!”
隨著憂傷旋律開聲的瞬間,林在山嗓子眼突然癢了,一句歌詞都沒唱完,他直接咳出來了!
樣子顯得頗為狼狽老態!
“哈哈!這什麼啊!”
張昊和李鶴看的要笑死了。
第9章精益求精
林在山尷尬極了,朝著玻璃幕後的張鵬飛乾巴巴一笑,表示致歉。
張鵬飛覺得這大叔的態度異乎尋常的和藹,和媒體上講的完全不一樣。看來這大叔這些年過的夠苦的,把稜角都給磨沒了。
將傳音話筒掰到嘴邊,張鵬飛好聲好氣的安慰林在山:“沒事,林叔,您要不喝口水再錄?”
白鴿這就要給林在山去送水。
搖了搖手,林在山告訴外面人:“不用了,直接來就行。辛苦了。”
“好。那咱們重來一遍。”
張鵬飛給林在山重新錄音。
張昊冷不丁的甩了一句:“這大叔到底行不行啊?”
白鴿狠狠的盯了張昊一眼,咬牙說:“我老爹肯定行,他是最棒的!”
“最棒的?……噗。”
李鶴又很不禮貌的笑出了聲。
宋鵬等人也都不屑的笑了。
宋鵬是很喜歡取悅美女的,白鴿長得也算不錯,但白鴿的身材實在太幼了,小臉蛋帶著一點灰姑娘的那種苦瓜相,不是很討他這種色狼學長的喜,所以他連白鴿的電話都沒要。相比白鴿,他還是更喜歡偷瞄漂亮的孫玉珍前輩。
戴著監聽耳麥,但孫玉珍能聽到張昊等人的對話,她不悅的看了他們一眼,用柔嗔的目光提醒他們,不要這麼不禮貌。
被孫玉珍盯了,張昊等人就不多說了,繼續等著看林在山笑話。
林在山聽不到外面人說話,但透過眾人的表情他能看出來,外面那幾個打扮的挺潮的小子好像在笑話他和白鴿,他心下有點不爽。不過他先不和這些小屁孩計較了,他要先把歌錄好。
調整出平靜的心態,林在山閉上了眼,努力抓著歌中那種迷惘的感覺,他再次撥動琴絃,磁聲開唱了——
……
突然落下的夜晚~
燈火已隔世般闌珊~
昨天已經去得很遠~
我的窗前已模糊一片~
……
大風聲~像沒發生~太多的記憶~
又怎樣放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