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的怒罵聲已轉作驚惶哭叫,然後在男人痛快的笑聲裡發出忽一聲極撕心裂肺的尖聲慘叫,便連那哭叫聲也慢慢低了下去,只剩了斷斷續續的哭號呻。吟。
卻已痛不欲生,悲慘之極。
木槿臉都黑了,早已赤。足跳下床來,便要衝出門去。
纖羽卻似極痛快,笑道:&ldo;娘娘哪裡去?嫌樓相身嬌體弱,服侍得不夠好麼?放心,這裡還有身強力壯的,不用這麼迫不及待!&rdo;
皇后再厲害,到底是女子,還是懷孕六七個月的女子,那腫脹的雙足和蓬亂的頭髮,便足以見證她此刻精神狀態不佳。
何況,她身後尚有兩名壯漢保護,足以護她周全,再不會怕這個手無寸鐵的小皇后。
壯漢眼見木槿要衝出,果然伸臂阻攔。
可木槿完全無視他伸到前面的手臂,眼見快要衝到壯漢攔他的手臂前,光裸的腳踝轉動,竟突然轉了方向,徑襲纖羽。
纖羽還沒來得及躲閃,木槿已捉了她手臂猛地一扯,將她拉得一個踉蹌,人已向一邊歪去。
壯漢連忙要上前相助時,木槿左手扼了纖羽脖頸,右手更不遲疑,狠狠紮下……
&ldo;啊‐‐&rdo;
纖羽只見眼前幽幽光亮一閃,竟被木槿手中之物狠狠捅入右眼,痛徹骨髓……
木槿甚至毫無收手打算,扎瞎她一隻眼後,手中之物兇悍地往下一拖,竟劃過她面頰,在一片鮮血淋漓間抵到她咽喉處。
直到此時,其他人才看清她手中竟是一根碧玉簪。
慕容琅早聞皇后狠辣多智,將她隨身之物收繳得一乾二淨,連髮際珠花都被摘得只剩了一隻最簡單的碧玉簪。
可便是這枝並不鋒銳的碧玉簪,在木槿手中化作殺人利器。
摘目,毀容,制敵,一氣呵成。
幽黑的眸子冷冷掃過兩名壯漢,以及聞聲衝進來的數名守衛,木槿居然能笑得甜美。
&ldo;各位,吉太妃的性命不重要,她的性命重要不重要?&rdo;
那幾人各持雪亮刀劍在手,對著這個大腹便便蓬頭赤足的皇后,已駭得面面相覷,一時不敢上前。
纖羽被她扼於掌中,滿臉是血地睜大僅餘的那隻眼,竟連話都說不出一句。
待要掙扎時,木槿左手竟如鐵鉗般夾緊她嬌柔的臂膀,右手再度揚起,紮下,竟在她喉管旁又捅下一記。
纖羽喑啞地慘叫一聲,連手腳都軟了,驚恐地喘著氣再不敢動彈,卻在疑心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臉上頸上的血泉湧而出,此時淅瀝瀝噴灑於地,淋濕了木槿的裙裾,將她雪白的雙足浸梁染得通紅。
但木槿恍若未覺,沖那守衛寒聲喝道:&ldo;還不去把我侍兒放了?不然看我扎瞎她另一隻眼,活剝了她皮!&rdo;
守衛退後一步,彼此相視,卻沒有動彈。
樓小眠已下得床來,不動聲色掃過程木槿臃腫卻挺立如刀鋒的身段,淡淡道:&ldo;你們上了這位纖羽姑娘的當了!雍王便是反了朝廷,也不可能輕易來動皇后和皇后的人。她矯命行事而已!真讓皇后吃了虧,不論日後雍王是成是敗,你們都休想活命!&rdo;
便有頭領模樣的守衛終於出聲道:&ldo;樓相還是省省心,少挑撥離間了!纖羽姑娘是奉王爺之命而來,帶了王爺的親筆手諭,我等豈會不識?&rdo;樓小眠哼了一聲,&ldo;雍王的手諭裡,必定只寫了讓你們聽纖羽之命行事,沒提怎麼處置皇后吧?&rdo;
守衛的氣焰便弱了幾分,遲疑未答。
樓小眠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