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二來是打探初息的下落。卻不想,有人搶先一步將初息從虎妖手中帶走,更想不到的是這人竟是天界的神君鳳凰。而此前芙蓉閣中種種,以及那位神秘又古怪的蒼玉君令她更是心中生疑,親自往東澤去探了一眼。只隔著洶湧浪濤遠遠地望了一眼,綠地之中有仙氣氤氳難以穿過。她又去幾位曾經與東澤蒼玉打過照面的前輩處打探了一番,幾位前輩口中所述的蒼玉君雖然也是清冷古怪,但眉眼相貌與自己派人請來的這位‘蒼玉’決然不同,忍不住冷笑,好一個鳳凰神鳥,此前自己被她擺了一道,這次一定不會再放任她搶走自己的東西。
玄翎抱著初息走了三日,這三日她沉在忽悲忽喜的情緒裡不能自已,一刻是六百年前這人在天池旁溫柔含笑地喚她小鳳凰的樣子,一刻是她衝向東皇鐘的怒火前要自己等她回來時的深情一吻,一刻又是她在芙蓉閣時拼命解釋的一臉焦急,而最讓玄翎難過自責的是通往簋市的山洞裡她客氣疏離的一笑。
她找了六百年,等了六百年,悔了六百年,卻沒有認出她來。於芙蓉閣內找到的妖書記載關於東皇太一至降世以來的所有記錄早也被玄翎牢記於心,竟沒有深想那妖書中稱東皇太一年幼時秉性純良,好善於人。這麼想來,的確和現在的初息十分相似。當年聽老君形色生動地講述天地初啟時四界混沌之事,上古神族一路殺伐而來性子有變也是情理之中。
第三日突然下起雨來,玄翎找了處乾淨溫暖的山洞避雨,找了些乾草將初息放在上面,取了山洞旁的泉水給她喂下。肩上傷口的血已經止住,結了血痂,只是看起來依舊有些猙獰,便取了帕子將血塊擦掉,簡單地包了傷口。不眠不休地走了三個日夜令她力竭,看著睡得安詳沒有要醒來跡象的初息,走過去將她的手臂拉起來,環住自己往她懷裡靠著。手指撫上初息的腰,才覺出她近日來受了許多苦,整個人都瘦了兩圈,心裡又湧出幾分酸澀的自責後撐不住地睡了過去。
渾然不知這一切的初息在夢裡陷了也足足三日,此次沒有楚阿珩的記憶,整個夢境中都是有關於玄翎與東皇太一的過去。
境像裡淳淳流水聲不停,霧氣騰騰的池水中幾個參天巨石上盤著許多捆石龍,油油綠葉泛著水光。池面之上有布有巨大蓮葉,荷花叢中間建著一寬敞的四方水榭。一群毛頭小鬼正在下注,吵嚷著此次到底是魔族的少君比較厲害還是新來的技高一籌,正要探究發生何事的時候,東皇太一的背影從她面前飄過去。
初息也踩著蓮葉走到水榭邊,正好看見身量還不及她腰的小女童操著一杆木槍將與她差不多年歲的黑衣小子手裡的兵器打落,稚氣未脫的嗓音帶著十分得意:“你們魔族就這麼點兒的能耐,還敢在此放肆?你若再敢欺負這位妹妹,我下次拔了你的魔角,看你還如何囂張!”
蹲在一旁被小女童指著的‘妹妹’一張包子臉皺做一團,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討厭!人家是男孩子啊!”
水榭裡頓時發出鬨堂笑聲,東皇太一搖頭一笑,咳嗽了一聲道:“老君今日有事纏身,叫我過來代課一日。你們在此玩鬧,課業可都已經完成了?”
小鬼們立刻噤聲坐好,東皇太一上前將包子臉抱起,抹掉他臉上的淚,道:“既然是男孩子,就不能隨便哭鼻子。”
又看著握著木槍的女童:“你就是玄翎吧?你剛滿月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如今長得這般大了。”
聽聞這話,小女童粉白的麵皮上瞬間騰起紅暈,目光立即從東皇太一臉上移開。
在一旁的初息心裡一驚,這竟然是玄翎小時候樣子?忍不住往前挪了一步,卻不想正好踏空掉進池水中,窒息感逼使她從夢境裡脫離出來,睜開眼大口呼吸的時候感覺手臂有些痠麻,餘光裡瞥見一顆腦袋縮在自己懷裡,柔軟的身子帶著溫熱透過衣衫傳到她肌膚之上,視線向下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