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先上吧……”
“為什麼要爬這個洞啊?”小漁不解地問。
“要說這個洞的故事要說好久呢……等你爬了我再告訴你。”傅嚴交換條件。
小漁也頗為配合,撩起裙襬輕易地出了洞口。
傅嚴也輕鬆地過了洞。他隨手拔起一根芒車送給小漁。
“每次找你都要過這個洞,不然不知道怎麼到山裡頭去……”
“是嗎?你專走這些‘旁門左道’,真不磊落……”小漁試圖放鬆心情,嗅著夜裡海風的氣味,拿過了芒草管搔著傅嚴的臉。
傅嚴躲了開,攬住了小漁的肩,他認真說道:
“我沒說過自己磊落,我偷窺、裸泳、闖民宅,樣樣都在行,惟獨不會追女孩子……”
小漁怕又落了他話裡的陷阱,故意不回話。
她走近傅嚴的車,傅嚴紳土地開了前座門,凝著她的臉說道:
“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我也是你的初戀嗎?”
傅嚴設下圈套,就等答案,她說了就成了他的“女友”了。
“你們男人都在意‘數字’問題,我拒絕回答。”
小漁有些狡詐地逃過了,她關上了車門,在車內望著傅嚴的苦笑。
‘
傅嚴只是不甘地坐上車,發動了引擎。
突然,他出其不意地俯身一個淺吻,看著小漁臉頰的腓紅笑道:
“我們‘心知肚明’這一切,不用答案,不是嗎?”
小漁聽著他言語的霸,氣感受他對於愛的掌控的蠻橫,那股莫名的害怕又湧上了心頭。
車子開過了一段又一段的山壁轉折,終於離開了海岸。
小漁第一次離家那樣遙遠,她應該覺得快樂,然而多麼矛盾,她卻對家有著一絲奇異的眷念。
她這才知道,原來濃密的山林,早就成了她的保護色。她已經被眼前的這個世界摒除於外了。
小漁冷靜地看著平整的道路、異樣的街景,人顯得更為沉默。傅嚴卻不疑有它,認為她只是接收不了這麼多複雜而新奇的訊息。
他笑著說道:
“跟山裡很不同吧?”
“是很不一樣。”小漁誠實地說道,她又補了一句:“可是我不喜歡。”
“你過得太封閉了,這才是人過的生活……”
傅嚴自以為是的戲謔,在小漁的耳中卻像是諷刺。
她開口說著:
“我是活得很封閉,我整個人都很封閉,不是嗎?”
“到了——”
傅嚴沒聽清楚小漁的話,他下車替小漁開了門,又將車鑰匙交給餐廳的外場,而後才轉身對小漁說道:
“帶你吃好吃的,你實在太瘦了,不好抱……”
小漁發現傅嚴的幽默、說話的邏輯全變了。他顯然以為自己的安排再妥當不過了。小漁跟著他,只能照單全收,不能表示意見。
她見傅嚴一身流露著豪門子弟的自以為是與狂妄,心裡不知怎地覺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
但她還是握住了傅嚴,畢竟眼前接連發生的種種對她而言,充滿了未知,她必須跟著他,即使她有過一絲掉頭的打算,她終究沒這麼做,不是嗎?
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了。
小漁才走進餐廳,就聽到鋼琴的聲音。她的白鞋踩在淡色的潔白地毯上,還是有著顏色鮮淡的差別。
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舉止似乎都該有著氣質。
她有些無措地四處望了望,燈光柔和,氣氛浪漫,其他桌的客人裡,男人優雅的風采,女人嫻靜的氣質,都像是理所當然地存在著。
摟緊傅嚴手臂的她,反而在這個高雅的空間裡像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