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沒有預料到會有如此強的力量搞突然襲擊,所以很多小部落和小股士兵都選擇逃跑儲存實力,等追蹤而至的土默特士兵回來時,一路也找到不少族人。
林丹汗的風格是要麼不做要麼做絕,他知道土默特人在後面追擊,於是將俘虜的牛羊人口向北遣送,同時抽調集中人馬在大青山和大黑河邊設了埋伏。土默特士兵追敵甚急沒有提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損失了幾千人後傷心南下到長城邊上,然後西渡黃河投奔鄂爾多斯部去了。
卻說喀喇沁部的達來臺吉見自己中計,知道明刀明槍跟林丹汗硬拼不是對手,只得收拾殘餘的族人向南靠攏,想進邊牆在朵顏部暫時存身。朵顏部的速不的跟達來臺吉本來就是親如一家的兄弟,知道兄弟的景況後親自來找薊州巡撫王化貞,再次提出開啟邊牆放人進來的要求。
此時已經是二月下旬,王化貞已經接到朝廷的命令說允許開啟邊牆放人進來,但是有兩個條件,一是進來的人只能進古北口到兩河口這道邊牆,而且是隻能在灤河以東棲息修養,就算偶爾過了灤河也不能靠近遵化、薊州一帶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喜峰口到兩河口這道邊牆不允許隨便逾越,假如真要進來不得帶武器,因為這裡是和平示範區。
速不的接到通知後顧不得那麼多急忙把達來臺吉接了進來,大家說起遭遇除了抱頭痛哭外就是清點人馬,清點完後才驚異地發現現在能動刀的不超過兩萬人。如此說來就算把所有朵顏人都集中起來也跟插漢部沒得拼,何況還有明軍的限制這一因素在裡面,兩人商議了幾天決定暫時蟄伏待機,一邊休養一邊尋找土默特人看他們現在的遭遇怎麼樣。
就在古北口外的蒙古人接到家中被襲紛紛離開時,大總兵盧象升將林丹汗的衛士隊長還有他那三十個隨從叫了過來,見他們中有的人還滿是病容的樣子,盧象升點了點頭緩緩地說:“我知道有很多種草藥有奇特效果,一般人只要一喝就會全身發熱像得了風寒一般,不知道你們喝的是哪一種?”
衛士隊長一聽大驚,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不知道將軍說的是什麼,我們這幾個兄弟都是真得了風寒並沒有喝你說的那種藥。”
盧象升說:“無論是真風寒還是假風寒都不重要,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古北口外已經沒有人了,就算有那麼一兩個都不對你們這些人構成威脅。我見你們一個個精神頭都還好就不再留你們,趕快拉上皇上送給林丹汗的東西回去吧。”
衛士隊長一聽就說道:“多謝將軍的款待和大明皇上的禮物,在下馬上就走。”
盧象升說:“我有兩句話想讓你們帶給林丹汗,一是我們不管他現在正在做什麼,也沒興趣知道他將會做什麼,但是蒙古人最好不要太靠近長城。從隆慶和議以來我們雙方都很多年沒有過大規模戰爭了,希望林丹汗珍惜來之不易的境況。第二句話還是帶給林丹汗的,給他說用兵之道有正有奇唯獨沒有做了不認帳,用計可以但別把我們當傻瓜。”
衛士隊長知道這是盧象升在暗指蒙古人偷襲大淩河哨堡的事,心道這事跟我無關你說得再多也沒有用,嘴裡說道:“在下一定把將軍的話帶給大汗。”
二月下旬的北京軍務院裡,天啟正在一邊看前方帶回來的訊息一邊跟孫承宗商議,天啟問道:“現在喀喇沁人和朵顏**都進了邊牆,土默特人也西渡黃河到了鄂爾多斯,林丹汗搶到那麼些牲畜和人,恐怕要報大淩河邊的一箭之仇有些不容易了。先生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是親自出馬對付蒙古人還是想辦法讓他們內鬥?”
孫承宗說:“林丹汗雖然搶了那麼多人和牲畜,但大多不是真心依附,其親密程度還不如喀喇沁人和朵顏人親密。我們現在只能觀望不能輕率向他動手,否則的話反而會使他們團結得更緊密,畢竟我們跟他們不是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