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目光重新轉移到沙盤之上,此時李二已經兵臨京兆府,但卻未急出兵,而是向嶺南與攏右方向進軍,這讓錢歡有些不解,古言說擒賊先擒王,這局勢只要攻下京兆府,生擒李治,便可以宣佈勝利。
李二在戲耍眾人?看樣子也不像啊。
李靖發現了錢歡的疑惑,乾咳一聲。
“錢候,如今皇城以不侷限於長安城,長安城外有多處大唐禁地,啄玉學院,火藥工坊均在長安城外。在不斷潰敗後,大軍屯於京兆府內,且有接連不斷的火藥支援,強攻此處不是上計,如今我方以拿下安東,江南,只要在拿下攏右配合水軍劉仁願即可對京兆府成為包圍之勢,不斷像敵方施加壓力,京兆府便可不攻而破。”
錢歡聽的一愣一愣的,看向李治的眼神充滿了同情與憐憫。
即將成為皇帝的李治也慢慢養成了一股高傲的自負,臉色陰沉,對上錢歡的眼神中充滿的憤怒。這倒是讓錢歡再次一愣,隨後微微皺眉,這才幾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錢歡很不滿,這是李二與他的戰鬥,也算是李二對李治一種無形的提醒。
但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本就對李治沒有什麼好感的錢歡心中漸漸湧出一股怒意,老子雖未曾為大唐做出多大的貢獻,但也是操勞了半輩子,最後你卻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眾人也發現了錢歡的變化,長孫無忌似乎很希望李治與錢歡出現鬥爭,笑呵呵的撫摸著鬍鬚。
“你在用這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抽你?”
慧武候要抽即將成為新皇的晉王殿下,一句話出頓時引起書房中的一陣陣驚呼,李治的臉色更加難看,青紅交加,看向錢歡的眼神更怒,且帶著森森的殺意。錢歡一步一步走向李治,挽起袖子,他方才說了,在這般眼神看他,就動手。
錢歡越走越近,李治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他不信錢歡敢對他動手,錢歡走上前,揚起手,一巴掌落下。卻沒落在李治的臉上,而是他身後的李義府。
“叛出萬金會崔浩不怪你,本候你怪你,但你有今日的成就脫不開萬金會的幫助,下次說話前想想後果。”
李義府顫抖著身子猛然跪下,不是因為他知道錯了,而是他承受不住錢歡的威壓,不在理會李義府,錢歡轉身看向李治,嘴角泛起冷笑。
“你如今只是晉王,還不是太子,就算你是太子又能如何,李承乾為太子時我便敢動手揍他,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你這京兆府很安全?本候今日告訴你,啄玉學院院長為陛下,但卻不是你,總教習是本候,你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李治眼神中的憤怒慢慢消失,他被眼前的沙盤戰矇蔽了雙眼,他以為自己已經是皇帝了,但實際他如今只是晉王,立為皇儲的旨意都不曾傳下。
在李治呆滯的時候,錢歡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蛋。
“想做一個好皇帝先學學你爺爺,你父親,你大哥,天下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他人的。”
話有些過了,但是卻沒有人反駁,因為錢歡說的沒錯,李治不如李承乾,更不如太上皇,在相比於當今陛下。
天壤之別。
一陣威壓之後,錢歡屁顛屁顛跑到李二身前邀功,李二無奈苦笑,輕輕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算是獎勵,錢歡可以說是打了皇家的臉,但李二沒感覺這有什麼不適,他也是皇家人,李家子,兄長教導幼弟,自古流傳,理所當然。
錢歡躲到遠遠的觀望這場沙盤戰,這一戰又是半日,李孝恭差點與長孫無忌動手了,叫囂著要下樓去大戰三百回合。李靖與李繼在兵法之上博弈,如果兩人的博弈能出現在電視中,那回事何樣的精彩。
太陽漸漸落山,在書房中伺候了一天李二的武媚再一次被李二打發下樓去準備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