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告訴自己他留在長安不是擔心李治,是擔心那狼子野心之人趁機擾亂大唐。
他是太后次子魏王泰,太子黨的中心成員,當今陛下的親哥哥,所以他有權,有能力震懾這個朝堂,即使陛下無法上朝。
每日堅持上朝的李治終於扛不住疾病的折磨再次病倒了,一連數日無法上朝導致長安勳貴十分不安。
盛夏過後便是深秋,皇宮中落葉離開樹枝,在半空中要拽,似乎想回到那哺育它的枝幹之上,可惜掙扎無果,最終隕落在地面上被宮女打掃收走。
漫無目的遊走在宮中的李泰偶遇了錢多多,兩人對視,一陣秋風吹過,帶著涼意,帶著絲絲的悲傷。
“王兄。”
“叫我泰哥哥就好。”
錢多多輕輕點頭,揮散身後的侍女,走在李泰的身後,她雖貴為皇后,但卻沒有長孫的那般氣質。
“泰哥哥,幫幫稚奴吧,他。。”
話語中帶著一絲哽咽,錢多多很怕,他擔心李治就這般突然離去,她也走頭無路了,長安中她不知道在可以信任誰,在去求誰。
提起李治,李泰輕輕嘆氣。
“照顧好忠兒,其他事情無需你操心。”
“泰哥哥。”
“下去吧。”
錢多多咬緊嘴唇離開,背影有些蕭瑟,她曾不喜歡皇后的位置,她更想回到錢家。可她嘗試接受,去習慣這個位置的時候,李治卻突然病倒,沒有任何徵兆。
在錢多多離開後,李泰來到了太極宮,看著那扇高大的宮門,他想起前些年看著這門頭皮就會發麻,因為父皇曾居住於此。推開殿門,李泰看到了那位置上做了一人,恍惚間,李泰以為是父皇回來了,在那人露出笑臉時,李泰嘆了口氣。
“四哥!您來了。”
李泰未語,走上臺階,來到李治的身旁,抓起李治的肩膀將他提起背起,在背起李治的那一瞬間,李泰對李治的那些怨氣全部消失不見了,他或許都沒有一直羊重。
背起李治走出太極宮,送他去皇后寢宮休息吃藥,李治在李泰背上悄悄流淚。
“四哥,是我逼死了院長。”
“你是皇帝,不怪你。”
“四哥,我真的不適合坐上這個位置,或許這位置就屬於大哥,不屬於我。”
“滿口胡言,你該休息了。”
“四哥,稚奴累,太累了,我想睡覺,可不敢,我怕我閉上眼後就再也醒不來了。”
“不會的。”
李泰揹著李治走過皇宮,絲毫不避讓宮中的嬪妃與宮女侍衛,他走的很慢,很穩。將李治送入皇后寢宮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輕輕放下李治,對錢多多點點頭離開,重回太極宮。
大唐不知只有李治與李承乾能處理政務,他李泰也能,只不過他並沒有想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想法,大唐是李家的,他是李家的一員。
一封封批閱奏摺,同時傳喚了長孫無忌與許敬宗二人。
符合常理的奏摺暫放,雞毛蒜皮小事直接燒燬,對邊防戰事認真對待,但在奏摺下都印上了魏王泰的王印。兩個時辰,奏摺批閱了一半,李泰感覺一陣腰痠腿疼,這個時候太極宮的殿門被推開,走進的不是長孫無忌與許敬宗,而是紫苑和毒花兒。
李泰卻沒有察覺,他在對著一封聖旨微微發愣。
東陽公主為奇人慧武子弟,入學院教導大唐學子,可為所有公主的榜樣,今日晉封大長公主。
看著聖旨的日期,恰好是東陽入宮與李治吵架的那一次,東陽或許還不知道這封聖旨。放下聖旨,李泰發現這般的聖旨很多很多,均是對兄弟姐妹的封賞。
李泰嘆了口氣,見一杯熱茶遞來,抬頭望去,對紫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