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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在諸兄弟得賜的府邸中,他之所得不算最大,但因當年賢妃曾代掌後宮私下縱容,齊王府的內蘊華實確是得佔了第一。琉璃綠瓦、白玉拱門,居然還藏著座仿著清寧宮制的楠作軒室。好在蕭睿曾親令禮部官員記下此乃前朝齊王違制所為,稍加改動後不許再議,不然誰敢輕易就住進來。

“說不準你年幼時也曾來這兒做過客。”

“我不記得!”,周曼雲悵然一嘆,直覺恍然若夢。

五歲之前的記憶加上了前世今生的折騰都要隔了四十年。她所能記到的倒是前世裡也曾作為蕭泓後院的一份子入住過這裡。但那時也不過是安靜地縮在花園子最偏僻的一處,但求誰也看不見。

說起來,祖母與大伯孃當初還想過讓大姐周曼華當上齊王妃,成了這院子的女主人。只不過事過境遷,還留在江南的兩個老婦一瘋一呆,曾寄予厚望的周家長女現在塞上做著快活的牧人妻。

“要只為住。烏梁海的帳蓬子就足夠了。”,蕭泓在曼雲嘆聲未息時就自動地扣住了女人的所思所想,輕咬上了她的指尖。

“我曉得!都是規制。我們總不能把圭路上的銀鑾殿改成了牧羊草場!”,曼雲伸臂勾上了丈夫的脖子,揚著臉促狹笑道:“六王爺,要不要妾身把空著的院子都給您填滿了美人?”

她在東路佔了主院嘉寧堂用作起居,可大大小小三四十處院子對他們夫妻兩個來說,實在過奢得不知該如何處置。

“瞎鬧什麼!”,蕭泓嗔怪地瞪了下眼。低聲道:“前陣子鬧了場天香亂,現下洛京城裡誰還敢擅自納美收婢?”

“你的意思是說若不是因為此事,你倒是動心想收了?蕭小六,要記得喲,生於憂患……”

“死於安樂!”,蕭澤牢牢環著懷中人,輕聲相應,臉上笑容自然恬淡。

也許。若無前事壓在心頭。身為新任帝后的嫡幼子,上有父母兄姐疼著。下有部將幕僚捧著,他也會忘乎所以地先享上一段恣意痛快的日子。但現在這樣,只以平常心淡看著境遇變遷,置身局外看著局中的自己,感覺竟然也不錯。

入住進奢迷豪華的舊齊王府,也能牢記得被趕下皇位的那個小孩子正是齊王長子。現正和其他陳朝皇族旁系後裔一起被圈養在離洛京不遠的固年縣。

所謂的龍子鳳孫就象是隨時待宰的豬玀……

烹牛宰羊且為樂,火樹銀火不夜天。

太子妃秦氏被一群人簇擁著,鵝蛋圓臉上笑意盈盈,雍容而又大方地招呼著客人們。

二十五日的禪位登基典禮講究素樸,新晉的景朝皇帝更以正籌用兵江南事為由禁了慶宴。待蕭澤接過太子金印。秦氏也根本沒敢想要在東宮擺了宴席,倒是當了皇后的婆婆體貼,到父皇跟前親自求了。

徐後開口求說是除卻蕭澤晉位遷宮,其他諸子也都搬了新家,老輩兒的不愛熱鬧,總要讓不過都二十郎當歲的孩子們自湊到一起樂呵呵,權算了只是革舊鼎新後當哥哥的請小兄弟們相聚的一次普通家宴。

蕭睿居然就此同意了。

有了皇帝陛下的首肯,客人名單也由秦氏斟酌著又加上了蕭家幾家姻親的年輕子弟。送進宮中得了御批,秦氏也就抖擻了精神,施開了渾身解數,力求著一切盡善盡美地張羅起來。

這可是景朝新立後的第一宴!

酒過三巡,秦氏酡紅著雙腮地環視下內院的客人們,志得氣滿。可不一會兒,她的目光就在一處空位上定住,瞳仁凝疑地招手喚過了跟在身邊的一位媽媽。

匆匆走開又匆匆回來的婦人靠在秦氏耳邊,帶著些支吾道:“周氏去了葆光軒。是與六爺一道去的。”

秦氏的臉刷地一下白了,緊抿了下嘴唇,才又緩緩地復了些血色。她原想再喚人去探探,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