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辛苦了,我代表金龍部落乃至齊蘭國,感謝鸞國皇帝的恩德,更是感謝公主的仁慈。”不羈寒雖年紀大了,但聲音依然洪亮,雖說著感恩的話,其語氣卻是不卑不亢,極具王者風範。
夏初螢笑眯眯的,一雙大眼彎成了月牙,“盟主太見外了,我們馬上是一家人了不是嗎?”軟糯的嗓音清脆,如黃鸝一般悅耳。
就在眾人聆聽金玉公主的天籟之聲時,老盟主不羈寒後背的汗都出了來,他有著深深的負罪感,他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慾而毀了這麼稚嫩公主的一生。
夏初螢好奇地打量大廳中眾人,當看到不羈寒的內疚神色時,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真正笑意,或者說是欣慰。
坐在不羈寒右手邊的大公不羈勇年紀四十上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穿著黑白相間的長袍,在衣尾處綴著皮毛。
夏初螢看著整個大廳裡的人,無論男女老少衣服上都綴著與季節突兀的皮毛就知,這些人怕是金龍部落或其他各個部落的貴族吧,地理志上說過,草原人的衣服以皮毛分尊貴,普通人家的衣服上是不能點綴,即便是冬天的皮衣,也不能皮毛外露。
接下來,便與鸞國朝堂無二,先是北申譽簡單述職,無外乎是齊蘭國使臣隊在鸞國受到了如何盛情的招待等等,不羈寒作為盟主,再次感謝了夏初螢,而夏初螢也是客氣地回謝。而後,便是崔鵬毅作為鸞國使臣的一番致辭,再送上和親賞禮等等。
夏初螢一直是笑眯眯的,但卻不著痕跡地打量在場的所有人,無論對方是喜是悲,是興奮是無聊,是豔羨是鄙夷,都一一盡收眼底。在宮中長大的她有個特長,便是迅速記下每個人的容貌,可以說對一個人容貌過目不忘,哪怕是在宮中幾千宮女中隨意選出一人,她都會準確無誤叫出宮女的名字以及兩人主要的交往經歷。
一箱箱賞禮抬了上來,箱子開啟,金銀財寶珍珠翡翠無不勝數,將本來略顯暗淡的廳堂映得生輝耀眼,這財富在其他國家怕不會引起如此轟動,但對於生產力落後又飽受鄰國侵擾的齊蘭國來說,卻是如同天文數字一般。
在場有些人更是忍不住發出小小的驚呼,人群中一名穿著綴毛絲綢長袍又披金戴銀的中年女子眼中貪婪最甚,那雙閃著金光的眼緊緊地盯著寶箱,好像要將所有寶物據為己有一般。
夏初螢的視線定在了這名女子身上,眉頭微微一挑,眼底多了深意。
她敢斷定,這名女子是金龍部落中的貴婦,在部落中享有極大權勢,因只有被縱容慣了的人才能發出那種毫無掩飾赤。裸。裸。的貪慾。夏初螢抿著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前這女人……絕非善類!看來,她在金龍部落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過無聊。
正想著,那女子竟然突然回頭,與夏初螢四目相對。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憎恨、不甘、妒忌,強烈的反感好像不滿足於透過視線發出,恨不得衝過來直接將夏初螢撕爛。
初螢愣了一下,如同想到了什麼,而後餘光掃向一旁的盟主不羈寒,唇角的弧度加深——若她猜得不錯,這女子怕是盟主的夫人之一吧。她垂下眼,看向自己白嫩的小手。自從認識了漣漪,她手上早就不沾血腥,但即便將利牙藏得再好,她夏初螢也是隻虎而非貓,招惹了她,只有死路一條。
突然,從帳外傳來少年的喊聲,那喊聲極具憤怒,聲嘶力竭。“放我進去,我要殺了這些鸞國狗,這些貓哭耗子假好心的鸞國狗,能騙的了父親,卻騙不了我!”
夏初螢好奇地將視線看向大門,只見一道人影飛了進來,卻是守衛。
那守衛摔得不輕,在地上滾了許久方才狼狽地爬起,“盟……盟主……”
守衛的話還未說完,只見有人衝了進來,是名少年,那少年身上還掛著三名守衛。三名龐大腰圓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