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最終是選擇留在NUMI,聽易澤希將嫌疑人的作案線索整理完畢。在這之後,他拒絕了易澤希的相送,執意要自己打車回去。
葉晨坐在計程車上,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會為自己死去的親人,嚴懲兇手。如果剛才,易澤希對兇手的判斷,錯誤了還好;但如果最終的調查結果,證實易澤希的猜測完全正確,那麼,他該如何面對真相?
那個最重要嫌疑人居然是他的養父,在他最無助的時候供養了他的養父,葉庶責。如果,他真的是陷害自己家人的兇手,那麼,他該怎麼去面對葉家人,怎麼面對葉哲遠,怎麼面對……自己?
——葉晨,如果你不相信兇手是葉庶責的話,就更應該協助我,找出證據,不是嗎?
易澤希的話語再次縈繞到他腦海。
葉晨埋下頭,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他現在應該讓自己的思緒,從那上面暫時轉移一下了。因為他不敢再繼續設想下去,一點也不敢了。
葉晨拿出手機,撥通了顧瑞的電話,但電話那頭,依舊是那個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因為自己違背了昨晚的承諾,所以顧瑞生氣了,把手機關掉,連解釋的機會都想不給他了?這是他唯一能聯想到的原因。
葉晨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向窗外的街景望去,發現計程車正路過一家百貨店門口,一晃神,他忽然想為顧瑞選個禮物,於是趕忙叫司機停車,付了錢走了下去。
事實上,葉晨也覺得自己沒有一個正在交往的樣子——他收過顧瑞很多禮物,卻沒有為顧瑞認真選過一次東西。因為他覺得顧瑞似乎並不在乎這些。
顧瑞和別人不一樣,幾乎每個他出現的場合,都有FANS的簇擁。他們尖叫著顧瑞的名字,塞給顧瑞禮物,永遠都保持著那股不滅的熱情……所以,葉晨一直覺得,顧瑞從不缺少給他獻殷勤的人,於是,葉晨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圍觀,沒有去瞎湊熱鬧了。
不過今天,他突然也想追追潮流,湊湊熱鬧,選件禮物,送給這個當紅小生了。
葉晨走到首飾區,挑選了一枚鑽石耳釘。售貨員左右看看,發覺葉晨並沒有耳洞,葉晨笑了笑,解釋說,“送人的。”
於是售貨員點點頭,將耳釘裝進一個精緻的禮物盒裡,“那先生要寫句話嗎?”售貨員將禮物盒的蓋子翻開,推到葉晨面前。
葉晨拿起筆,在盒蓋的裡層留下了一個詞,依賴。
依賴是這枚名為“Dependencia”的耳釘的中文意思。剛才,當葉晨從宣傳廣告上,看到這個詞語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先被這個名字吸引,然後才打定主意買下它的。
依賴。冥冥之中,這個詞說明了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葉晨握著禮物盒,很快趕回了公寓門口。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頗有種討好某人的意味,而他本人的心情,也彷彿隨之被自我討好了一般,竟然也欣然了不少,真是奇怪。
敲完門,葉晨靜等了良久,都沒有人來開,於是他只得悻悻地摸出鑰匙,自行將鎖開啟。
果然是沒回來。葉晨看著空蕩蕩的家,心底不是個滋味。
空蕩蕩?葉晨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弄愣了幾秒。他的家本來就是這樣的,這有什麼值得他失落的?他已經一個人在這裡住了一年多,早就習慣了這種空蕩,但現在,怎麼就由一個打擾他,不到一週的人,把他的這種習慣給改了?
他換好拖鞋,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握著那份禮物,像寶貝一樣的握著。雜誌的專訪已經結束,顧瑞因為該很快就會回來,他再耐心地等等吧。
只是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第二天。清早,葉晨哆嗦了一下,從睡夢中冷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