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起了內訌。”
革羅羅正是要說這番話,見他先說出來,端起碗酒來一飲而盡,抹抹嘴巴不吭聲了。楊浩欣賞地瞧了這位性情直爽、心直口快的往利氏頭人一眼,又道:“而折楊兩藩呢,除了要顧及許多將領和百姓的情緒,還要顧忌到夏州李氏的強大。西北三藩,以夏州最盛,而折楊兩家各自擁有自己的地盤,這些地盤就在夏州俯視之下,如果貿然與你們結盟,必須顧忌到與夏州的正面衝突,僅以府州來說,大小數百寨,每處駐兵最多的也不過三千人,根本無法應付夏州傾巢而出的報復性打擊。
而蘆嶺州則不然,北漢遷來的這些百姓,與你們各族並無恩怨。與你們交易,互惠互利,你們的族人百姓只有擁護,不會反對。各位族長不必擔心族中的大小頭人會生異心。
同時,蘆嶺州地理情況特殊,護住一地,便是護住了全州,沒有分兵之虞。夏州知曉之後,折楊兩藩儘可推脫,避免與他們的直接衝突。而李光睿若要對蘆嶺州發難,折楊兩藩卻可就近遣兵調將,以蘆嶺州民團的身份直接參戰,讓他李光睿啞巴吃黃蓮,卻沒有對兩藩動武的理由。再者,呵呵……”
楊浩狡黠的一笑,又道:“夏州如果要討伐蘆嶺州,必須經過諸位大人的領地,就算你們現在力有不逮、袖手旁觀,他李光睿也放心不下吧?他既不敢把精銳大軍都抽調出來,讓自己的後方根基變成一座空城,也不敢不留後手防備諸位大人,而集中兵力攻擊蘆嶺州,所以我蘆嶺州可謂是穩如泰山。”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雙手一攤,笑道:“與我蘆嶺州毗鄰的可是諸位大人,那時他李光睿大人怎麼辦吶?他要打,你們就降。降歸降,牛羊馬匹還是照樣往蘆嶺州送,他看又看不住,難不成還要來個大換防,把最豐美的草原和夏州城讓與諸位大人,他自己搬來跟我楊浩做鄰居?呵呵,就算他肯,那些還要靠著草場和牛羊過日子的拓跋氏大人們也不肯吧……”
眾族長大人想象李光睿左右為難的模樣,都會意地笑了起來……
諶沫兒側耳聽著帳內動靜,恨恨地把手裡揪著的一把野草丟開,說道:“這個小白臉,就是長了一張巧嘴,也不知道在裡面說了些甚麼,哄得各位大人這麼開心。”
她轉眼看見那隻正被牧人農婦輕輕轉動烘托著的肥嫩羊羔,眼珠一轉道:“我去弄點瀉藥給他吃,要他拉個一佛出世,二佛涅盤!”
“回來!”小野可兒一把拉住他,輕斥道:“這裡是五了舒大人的營寨,你要怎麼下藥?弄不好給別的大人吃了,少不了要挨一頓責罰。再者說,用這樣手段不是好漢,他縱吃了苦頭,我也臉上無光。”
“那就這樣算了?說起來,他倒並未真的難為過咱們,可是……他有什麼本事,要讓咱們七氏奉他為主。我就不信,他比得過你。”諶沫兒憤憤不平地道。
小野可兒想了想,微笑道:“有了,我去找幾個兄弟,今晚踏舞大會的時候好好整治他一番,叫他灰頭土臉地滾回去。”
大帳中,五了舒興沖沖地站起來,恭敬地為李光岑斟上酒,又為楊浩斟上酒,然後提著酒壺逐個為各氏頭人斟酒,藉著斟酒的機會,與各位族長頭人不斷地交換著眼色,時時低語幾句。
李光岑看在眼裡,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他一手攬著鬍鬚,欣然將一大碗酒喝了下去。
五了舒與蘇喀、革羅羅等人交換了意見,待酒倒滿,紛紛離席走到大帳正中,雙手捧碗,面向楊浩站定。楊浩看向李廣岑,李廣岑微笑著將自己的空碗扣到了面前的矮几上,然後向楊浩一揚鬍鬚,示意他端起酒碗。
楊浩疑惑地端起酒來,五了舒上前兩步,舉著滿滿一杯酒、單膝跪地,高聲說道:“駿馬馳聘,離不開辨識道路的眼睛。雄鷹騰空,離不開強勁有理的翅膀。大智大慧的楊浩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