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本來就不是她能選擇的,所以,她並不覺得慚愧。
“這還不夠遠。”如果用上私奔兩個字的話,這裡仍舊是右丞相的勢力範圍內,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得很難看的。
“你停下來了。”她不解。
“天黑了,趕路危險。”
在連舒適都談不上的馬車內顛躓了一整天也夠她受的了。
不管後面有多少追兵,真的追上了再說。
“我去摘些野菜,你別亂跑,荒郊野外很多毒蛇野蟲。”
“不用了,我們不是有魚跟蝦子了?”
“我怕你吃不習慣。”
“我們在一起,任何東西你能吃,我也可以吃,我很好養的。”
她宛如一泓秋水的水眸經常一不小心就叫看的人驚為天人,這時,她咬著櫻唇,那情真意切的言語讓程門笑要很用力的深深勻息才能調整突然急促了起來的呼吸。
“你跟著我只有吃苦的份。”
“不會的。”她很有把握。“我身上有帶銀子……不知道夠不夠用呢?”
程門笑既不反對也沒有多話。
看他沉沉的不說話,閻金玉趕緊從隨身的小荷包中掏出幾張紙頭跟金葉子、珍珠、寶石、金手環之類的東西就往程門笑手裡塞。
他瞠目,這些……叫不多?
“我用不著這些……”
“我也不用啊,以後,由你照顧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一家之主,錢的問題都交給你。”
居然有人嫌錢麻煩的。
看著那迭尋常人家可以買屋、過上好幾年清閒生活的銀兩皺皺眉,嘴唇蠕動了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你……不是在生氣吧?”他會不會覺得這些錢辱沒了他?
“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程門笑把那些耀眼的東西緩慢的收進原來的荷包中,放進內襟。
認定了,就傻傻的交上一輩子的眼淚跟幸福。
這是她,一個不像千金小姐的千金。
野外打尖實在談不上浪漫。
遠處有狼嗥、夜梟直嘀咕著,近處……有隻毛毛蟲捲來又滾過去,直筒的毯子有時抽出一隻光裸潔白的小腿,有時是袖子滑到肩膀處露出兩隻藕白的胳臂,程門笑看得驚心動魄,生怕她滾到火堆去。
女孩子家的睡姿都這麼差嗎?
他不知道野外露宿對閻金玉來說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困難,別說她從小到大香褥軟床好了,將就滿地粗礪的小石塊也不是太困難,程門笑已經將所有能鋪地的毯子都給了她,讓她渾身不舒服睡不著的是身上的束縛,她想裸睡……對!脫光衣服的那種。
折騰到最後,她翻身坐起,穿透營火的光看著另一端的程門笑。
他睡得很安穩,即使身上只蓋了件他自己的長袍:殊不知他也是睜著眼的。
眼光轉回,她託著香腮,怔怔的瞧著已經變成悶燒的火簇一任時光與灰燼同時化去卷向不知何處。
星星很亮、夜空很美,可穿著這身衣服……
“怎麼,睡不著?”程門笑還是過來了。
她身上的蕭索那麼顯而易見,他想假裝看不見都不行。
她躊躇猶豫的偏起頭看他,低語,“你……可以陪我睡嗎?”
營火光微微的照亮她的側面,臉蛋在白皙中透露著花兒般的光澤,沒有金釵裝飾的秀髮披到地上,樸素的麻質衫裙取代了綾羅綢緞,改變不了的是她不畫而黛的眉,不點而朱的唇,如夢似幻的翦水雙瞳,柔軟的身子,纖細的腰身,樸實無華的妝扮反而更叫她散發出難以言喻的美麗。
“我的意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沒有別的。”她怎麼好像總在強人所難。
“體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