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旦有了突破口,調查起來就簡單得多,傅嶼丞根據地址找到了那戶人家,剛走進樓道就聞到一股腥臭味,他忍者噁心敲了半天門,卻壓根沒人開。
一轉身,突然對上一雙渾濁的眼睛,眉下那顆痣無聲昭示著他的身份,傅嶼丞背靠著門板,表情還算鎮定:「你好。」
「小孩,你找我?」男人嗓音沙啞,渾身髒兮兮的透露著悽慘,如果不是被逼上絕路,他應該也不會鋌而走險。
「我來是想了解一下何戎製藥公司的……」
「滾——」
男人雙目赤紅,聲嘶力竭地喊道:「害死我老婆孩子還不夠嗎?現在還要來逼我!」
「我不是他們公司的人,你誤會了。」傅嶼丞餘光掃視著狹窄的樓道,冷靜地解釋道:「你看我身上的校服,我只是個學生,想幫你討回公道。」
「學生?幫我?哈哈哈哈……」男人笑得前仰後合,滿臉淚水,諷刺道:「你憑什麼幫我,你幫得了我嗎?」
「如果深究的話,我也算是受害者,至於能不能幫你,如果你信任我,我們可以合作一起扳倒何戎。」
「怎麼扳倒他,他可是隻手遮天的土財主。」
「法律,任何時候法律都是社會公正的最後一道防線,只要我們掌握證據。」傅嶼丞沉思片刻,沉聲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男人懨懨地說道。
傅嶼丞抿唇說道:「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
「一週。」男人抬起眼皮,輕描淡寫說道:「一週之後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這件事。」
傅嶼丞攥緊拳頭,走到外面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他一定會改寫故事的結局。
幾天後老楊聯絡六班班主任把何煬住校的事情辦了下來,也算了卻他的一樁心事,只要何煬不出校門,遭遇綁架的機率就大大降低。
在這期間,傅嶼丞聯絡上了一名律師朋友,雖然她現在只是某知名律所的實習生,但未來五年後程笠這個名字將會被大多數人熟知。
律所前臺的姐姐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指名道姓來找一個實習生,眼神難掩驚訝:「請問你是程笠的親戚還是……」
「我是他的委託人。」傅嶼丞眼神誠懇,嗓音冷靜道:「麻煩讓我跟她見一面。」
「這不合規矩,律所是不讓實習生接……」
程笠恰好從電梯下來,順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前臺姐姐解釋道:「這位自稱是你的委託人。」
程笠皺了下眉,摘下墨鏡:「我們認識嗎?」
「現在認識了,程小姐你好,我叫傅嶼丞。」
咖啡館裡服務員端上兩杯咖啡,程笠看了一眼表,開門見山道:「你只有五分鐘時間。」
「何戎製藥公司保健品中毒案,受害者起訴,不僅沒有拿到賠款,反而被誣陷反咬,直到現在那些害人的東西還在市面上流通,程律師覺得應該怎麼辦?」
程笠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不動聲色道:「你想讓我插手,可我只是個實習生。」
傅嶼丞勾唇一笑,眼中神色瞭然,他們相識的時間不斷,每一個小動作他都瞭如指掌,程笠已經對這個案子有了興趣。
「我相信程律師的能力,這件事如果我來辦可能要走很多彎路,花費很多時間,在沒有人脈和資源的情況下,我光是蒐集證據可能需要幾個月時間,但對於程律師來說一週應該足夠了。」
「你好像很瞭解我。」程笠端起咖啡,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連我喜歡喝什麼咖啡,加多少糖都很清楚。」
「或許這就是一見如故。」傅嶼丞轉頭看向窗外,眸光深沉:「程律師